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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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测到玩家杀戮值过高,后遗症‘恶灵缠绕’读秒结束,已延迟触发。被您杀死的生灵形成了恶灵,日夜哀嚎,为活人发出以生命为代价的预警。】
  阿诺德眼神动了动,杀戮值?这东西没什么存在感,不在基础面板中展示,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这玩意儿还有后遗症。三年前的他从一具刚刚咽气的躯体中醒来,同时苏醒的异能【I】当天就为他杀死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
  那个刺客既然胆敢夺走前身阿诺德的性命,理应用生命来偿还犯下的罪过。而就在刺客血溅当场的一瞬间,系统发出了杀戮值变动的提醒,【请注意,玩家杀戮值+1】
  阿诺德不准备杀了兰波,于是只是随手用异能剥夺了对方的行动能力,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体内随时间增长而越发充盈的异能能量被抽出了极其微小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熟悉了,每次使用异能都是这样,说到底就是一种对自身的消耗。好在这种消耗并非不可逆,只要隔一段时间修养,就会自动恢复,跟某个游戏里吃饱了自动回血的机制类似,不是什么大毛病。
  下一刻,兰波落到了一个气息清浅的怀抱中,动弹不得,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以一种古怪、依赖的姿态,软趴趴地倒在对方胸口。他眼珠艰难地动了动,还未从恐怖的死亡预感中回过神来。
  “……”阿诺德顿了一下,一把按住兰波的后脑勺,把对方的脸紧紧压在他的胸膛上,以他人的视角来看,就是兰波就毫无抵抗之意地靠着阿诺德,俨然一副投敌的模样。
  除了当事人兰波,没人知道这看似温情的动作中所蕴含的钳制意味,兰波比阿诺德高了半个头,却只能被迫蜷身,试图反抗这样不舒服的姿势,被阿诺德无情地驳回了。于是兰波只好一动不动,充当大型娃娃。
  保罗·魏尔伦眼睁睁地看着兰波跌入敌人的怀抱,意识到阿诺德恐怕使了什么手段,让兰波失去行动能力。这种情况在意料之外,不过倒也不算难以置信,因为兰波本就是特殊的人造人,【牧神】在兰波出生时就植入了抹不去的指令,让兰波不得不听从特定之人的号令,也许操控兰波的秘密指令早就在魏尔伦不知道的时候被泄露了,这就可以解释兰波的异常。
  不论如何,保罗·魏尔伦不觉得兰波会通敌叛国,在他心里,兰波是一张未经雕琢的原石,懵懂、但本性不坏,不可能无师自通地做出通敌这种事。
  比起去怀疑那些有的没的,眼下还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保罗·魏尔伦咬了咬牙,眸中暗光一闪,他必须将兰波完完整整地带回法国!
  阿诺德鎏金色的眼瞳与保罗·魏尔伦直直地对上,犹如交锋一样,没有人率先避让。阿诺德脸上笑意未褪,即使拖着身形不算小巧的兰波,也能游刃有余地挡住【彩画集】凌厉的攻击。
  无数金色的立方体聚集起来,尝试攻破对方身边无形的壁障,却无功而返。保罗·魏尔伦额头起了薄汗,只觉好像撞上了一座高山,隐约明白差了点什么,可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找出破局之法。
  即使是超越者,亦有难以跨越的横沟。他不得不承认,同是空间系异能者,他……至少现在,打不破对方异能形成的壁障。
  那些金色的立方体本质上就是亚空间,几乎可以破坏一切物理性质的事物。能够如此完美地防御,只有同为空间系异能这一种可能!
  无往不利的异能碰了壁,这是他晋升为超越者以来第一次陷入这么一面倒的战斗。他颓然地松开紧攥的手,手心鲜血淋漓,不甘地目送着敌人带着战利品离开。
  作为战利品的兰波自己走不了路,只能阿诺德带他走。阿诺德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兰波扛起来感觉有点挡视野,背起来,又苦于兰波的容易绊倒他的长腿,最后灵光一现,把人拦腰抱起来。周身空间突兀地扭曲起来,裂开血盆大口将两人吞了进去。
  .
  【I】可以做到任何事,不论是隔空取走他人的性命,还是凭空撕开空间裂隙,近乎无所不能。这就是钟塔侍从隐藏了整整三年,等到迫不得已才舍得放出来的杀手锏。
  阿诺德从战场上全身而退,柯南·道尔并不意外。但是当柯南·道尔看见阿诺德抱着战利品,从空间裂隙中钻出来时,差点把一口红茶喷出来,好不容易绷住老成持重的人设,因为震惊,又被茶水呛的咳嗽个不停,锤了好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柯南·道尔呛咳后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润,他指着脸上带着些茫然的兰波,似乎猜到了什么,话语中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音,“他——你是从哪带回来的?”
  “?”阿诺德把头顶歪斜的军帽往架子上一扔,仿佛很疑惑似的歪了歪头,“战场啊。”
  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既然被我打败了,当然就是我的东西了。
  典型的强盗思维。
  第13章
  ???
  柯南·道尔满脸问号,而阿诺德若无其事把“战利品”兰波往沙发上一扔,接着又鸠占鹊巢地把柯南·道尔挤开,径直抢走了柯南·道尔舒适的躺椅,咕嘟咕嘟地猛灌茶水。
  兰波暂时动不了,于是老老实实地靠在沙发侧边的扶手上,看起来格外放松。
  但其实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的状态可以这么形容——除了脑子可以思考,四肢连接大脑的神经都仿佛被断开了,逃跑和反抗的选项都被某人强行扣掉了。
  兰波目不转睛地盯着阿诺德,看不出有什么敌意,以柯南·道尔的角度来看,兰波眼里更多的是困惑和好奇,他的眼神跟随着阿诺德,充满观察的意味,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
  乍一看……还挺无害的?
  柯南·道尔不清楚兰波的情况,见兰波毫无被绑架到敌营的警惕,于是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阿诺德的异能又进化了,甚至可以迷惑心智?不然怎么解释兰波作为法国阵营的超越者,被带到敌营,反应却这么不合常理。
  很快,柯南·道尔就嘴角抽搐地从呈上来的情报里了解到了真相。
  原来阿诺德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不知名的手段击败并带走了兰波,并且在保罗·魏尔伦的阻拦下全身而退,高调至极。
  “……”柯南·道尔顿时无言以对。情况虽然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的确是阿诺德会干出来的事情,对方做事之前极少考虑别的东西,肆无忌惮地想做就做了。
  对阿诺德来说,后果?那是什么?
  柯南·道尔犹还记得,阿诺德还在伦敦时,曾有人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用污言秽语调戏他,被睚眦必报的阿诺德挂到伦敦塔顶吹了好几天风,若非游客的超高清相机无意间拍到了一张涕泪横流的惨白的脸,那人恐怕会变成伦敦塔顶的一具无名白骨,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柯南·道尔想起这件事,表情古怪。
  那人运气倒是不错,在饿死之前被救了下来,经此一役被吓破了胆,赶紧连夜卷走全部家产离开了伦敦。
  阿诺德得知此事后气急败坏,叫钟塔侍从查人去哪儿了,最后调查出对方已经漂洋过海跑到美国了,鞭长莫及。
  因着这件事,阿诺德那些天都很不高兴,意义重大的伦敦塔也因此被牵连,被那无法无天的祖宗找到把守空隙,直接炸塌了一个角。那天,钟塔侍从所有人都被迫加班加点地运作。
  若非皇室牢牢把控了社交媒体,让事情没有广为流传,钟塔侍从也平息了大部分的流言,不然影响可不会这么简单。
  但就算是这样,阿诺德还是缠着女王,闹得女王没办法,最终还是批了出境特令让他亲自去一趟美国找人算账。阿诺德回来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总算不再整天摆着一张“我不开心”的臭脸了。
  柯南·道尔太了解阿诺德的秉性了,一见到对方重新恢复笑容的脸蛋,就知道有人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终归还是逃不开死亡的结局。
  不过柯南·道尔倒是不觉得阿诺德千里追杀有什么问题,对方出言不逊在先,阿诺德的报复尽管有点过头,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胆敢招惹阿诺德这无所顾忌的小混蛋,自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柯南·道尔习惯了息事宁人、顾全大局,看到阿诺德年轻气盛地跑去追杀,倒是久违地觉得很畅快。
  但这不代表他完全没有意见。
  钟塔侍从因着突如其来的乱子不得不加班工作——阿诺德干坏事之前当然不会提前通知他们。
  在阿加莎幽怨的眼神下,柯南·道尔良心隐隐作痛,也不好就这么干看着,所以每次阿诺德搞出什么乱子,他也得帮着收拾烂摊子。
  就因为阿诺德实在太能惹麻烦,柯南·道尔忍无可忍自请离开伦敦,把烂摊子留给了别无选择的阿加莎。
  阿加莎是钟塔侍从的近卫骑士长,无事不得离开伦敦,被迫与麻烦成精的阿诺德朝夕相对,近年来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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