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愣神地把粥塞进嘴里,被烫得嘶一声,捂着嘴说不出话。
“还好吗?”谢令洲站起身,带起的衣角把把大勺子掀翻倒地。
“好痛啊!”秦知觅把手翻过来,手背贴在嘴唇上。
“我看看!”
他伸手,将她的手拿开,就看见嘴唇被烫得有点肿,中间还有一个小创口,颜色特别深。
“破皮了。”
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感特别明显。
秦知觅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就因为烫了一下就要哭的样子。
都怪那瓶破啤酒,难开得要死。
早知道昨晚就不拿嘴把当起瓶器用了,痛死了。
而且谢令洲一个男的独居,家里居然啤酒和起子不能共存。
“都怪你。”她小声嘟囔着。
谢令洲的手撑在桌板上,整个人石化了。他迟疑地问:沓樰團隊
“我……我弄的?”
“啊……?”秦知觅瞪大了双眼跟他对视。
他不会喝醉了就断片了吧?
“是我……弄痛你了吗?”谢令洲卡了壳。
秦知觅花了两秒回忆起自己昨晚有没有处理好现场。
她确定,喝了酒之后,把玻璃瓶用报纸包起来裹紧了塑料袋并放到了门外。
而谢令洲今天应该还没有走出过家门口。
她偷偷把嘴上的伤口用力一抿,痛得瞬间飙泪,然后吸了吸鼻子反问:
“你不认账?”
谢令洲抓着桌沿的手指绷得更用力了。
秦知觅露出一脸倔强的表情,质问他:“昨晚你抱着我又亲又咬,现在就不认了?”
第22章
谢令洲已经宕机了。
从他的表情显而易见,他大脑里的代码已经开始报错了,但他嘴上还在走着机械流程道歉:
“我……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
秦知觅双手交握托着下巴,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慌乱。
“那等你记起来了再来找我吧。”
她不动声色地提上门口那袋装着啤酒瓶的垃圾,潇洒离去。
-
在谢令洲面前有多潇洒,秦知觅静悄悄摸回宿舍的时候就有多畏缩。
昨晚她走之前还伪装了一下自己的床铺,想着今天不动声色地回来,就能假装自己不曾出去。
她鬼鬼祟祟地脱鞋,在爬上床的一瞬间被毛毛喝止。
“哪儿来的妖精鬼鬼祟祟的?”毛毛用脚指头夹住她的裤腿,“夜不归宿,嗯?”
她指着秦知觅的鼻尖:“你现在别说话,有什么留着中午吃火锅的时候说。我把阿汪叫回来。”
秦知觅的腿用力一蹬,“那你请客。你还欠我一顿呢。”
“对了,说起来你和那个谁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那天把我一个人留在更衣室自己先跑了?”
毛毛的警惕心蹭一下上来了,两个人在宿舍里谁也不说话,生怕先开口就被攻破。
等到中午阿汪回来把她俩领出去火锅店排队取号落座点菜的时候,她们还在僵持。
秦知觅心想,毛毛不说,她就问不出来了吗?
山人自有妙计。
她拍了张火锅店的照片发朋友圈,配上文字【静静地倾听毛毛师姐的少女心事】。
哼,有心人自然会上钩。
果然,十来分钟过后,某摄影专业的师兄留言了。
【哈哈,莉莉也喜欢吃这家吗】
秦知觅捏着嗓子:“毛莉莉,你也喜欢吃这家吗?”
毛毛脸上一阵青一阵黄,最后变成了一阵红,长久地附着在脸颊上。
“闭嘴,求你。”
【师妹,桌面二维码发过来,这顿我请你们吃。】
秦知觅笑得合不拢嘴,把跟师兄的对话框给她俩看:
“我觉得这师兄可以处。”
阿汪涮涮筷子:“毛毛嫁得好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知觅灵机一动,回道:【谢谢师兄(^_^)不如下次你当面请我们吃吧!】
她大声地把自己的回复高声朗诵出来,并且对着毛毛打申请:“哎呀不知道莉莉肯不肯给人家这个机会呢!”
毛莉莉用新鲜热辣的毛肚把秦知觅的嘴堵住。
秦知觅“唔唔唔”地反抗,她好不容把毛肚吞下去,空出嘴巴来“嘶哈嘶哈”地抽气。
“烫死我了!”
她按着自己嘴巴上的伤口,“好痛!”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谢令洲突然出现在秦知觅的身后,紧张地问:
“烫到了?”
毛毛和阿汪看着他俩,张着血盆大口往嘴里送空气,筷子上的肥牛重新摔进了滚烫的红油火锅里。
“……?”
秦知觅:“你怎么在这儿?”
她条件反射地把自己的嘴捂住,生怕谢令洲看出伤口是划痕不是咬痕。
谢令洲把她的手挪开,她又捂回去。
没办法了,他哑着声音说:“你发朋友圈了。”
若无旁人的互动,成功把毛毛和阿汪惹急了:
“喂!理理我们!”
谢令洲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堆得桌上满满当当的。
“你伤还没好,”他囫囵吞枣地指了指秦知觅的嘴唇,“少吃点烫的。”
秦知觅转移话题:“……你买了什么?”
他递出了一瓶冰水。
秦知觅:……
好家伙,别人都是多喝热水,就她是多喝冰水。
她忍俊不禁,把水含在嘴里,冰着嘴唇。
毛毛、阿汪:“……你俩够了!”
谢令洲也适时给两位师姐送上饮料。
他还带的一大包东西,说是储备粮,适合秦知觅最近吃。
“两位师姐,麻烦你们监督一下她,不要让她吃太烫太辣的东西。”
两位师姐没想到看个戏还得领任务,连声应下:“哦哦。”
谢令洲:“这是我的号码,请惠存。”
毛毛愣愣地接过谢令洲的联系方式,拍着阿汪:“存,存,我们马上存。”
“嗯,有什么事请给我打电话。”他补充道。
“好的好的。”
秦知觅坐得事不关己,稳如泰山。
谢令洲走之前还破天荒地、主动发起了肢体互动。
他揉了揉秦知觅的头发:
“火锅放凉了再吃。”
秦知觅感受着头上蓦然高出来的温度,泰山差一点就崩了。
“……哦。”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
没收到挽留同吃的邀请,谢令洲礼貌地道别,给她们买单之前还给追加了几盘硬菜。
他走了,留下了一桌震惊。
她们两个一起对着秦知觅:“你们俩暗度陈仓??”
阿汪有肉不啃,啃着手指头:
“我了个乖乖,谢令洲不是哑巴啊?”
毛毛难以置信地对阿汪反复捶打:
“天啊,你给谢令洲下了什么迷魂药,给我配两剂!”
秦知觅翻了个水獭白眼。
她戳着碗里的调料,慢慢地开口:
“我早说了,他暗恋我,是你们不信。”
毛毛:“宝贝儿,我们城里人不管这叫暗恋对象,我们管这叫二十四孝男友。你们成了??”
秦知觅摇头,咬起了筷子。
事到如今反而把自己玩上了。
他光明磊落地干,留她在这儿猜猜猜。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谢令洲这么认真。
没名没分还做这些,他也不觉得吃亏?
阿汪:“我不管,反正从吃完这一顿起,这个妹夫我认了。”
妹夫的这一顿喂得特别扎实,三个人走都走不动道。
毛毛在回去的路上手痒痒,开始翻谢令洲带来的东西。
“不对,红枣?桂圆?枸杞?”毛毛大吃一惊,“觅啊你贫血吗?”
“……没有啊。”秦知觅也觉得奇怪。
她也不是生理期,平时作息规律,气血旺盛,哪会需要补血啊。
“这什么,999感冒灵?你感冒了?”
“没有啊。”
她一点事都没有。
感冒的是谢令洲自己啊。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通了。
她笑得一个踉跄,踩在碎石头上成功把脚扭伤了。
毛毛哈哈大笑,笑她乐极生悲。
“看来今天跟谢令洲一起上的那节社交技巧课你就去不了咯!”
-
在上课的前半个小时,谢令洲到了女生宿舍,在宿管阿姨的准许之下,把秦知觅从宿舍背了出去。
毛毛突然心生感动,觉得像是上门的姑爷把自家女儿背走了似的。
秦知觅:“哭什么呀!我又不是回不来了。”
毛毛的眼泪一下停住,吭哧吭哧地将借来的轮椅叠巴叠巴还给了门卫大爷。
没了轮椅,谢令洲是用人力把秦知觅背去教室的。
来得太早,还没人到,他将她安置在原本方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