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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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她家夫人最是吃不得苦,每月还要咽下这么一碗苦涩的药。
  “砰砰”屋门被敲响。
  虞清欢看向桑如,示意她去看看外头是谁,莫不是李婆子有什么事?
  桑如有些不情愿,心想,在这庄子里,除了二爷那边,还有谁敢大晚上来敲门还不开口道明身份的?
  屋门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桑如:“二爷,您怎么来了?”
  听见是谢知礼,虞清欢微微一愣,他来做什么?
  谢知礼无视眼前的丫鬟,望向屋里,朗声问屋里的虞清欢,“我能否进来?”
  桑如眼珠子都瞪圆了,夫人这会可来着月事,这二爷瞅着是个雏,不会是以为女子月事就那么一会,今夜便能继续行昨夜之事了吧!?
  虞清欢倒是想把人拦在外头,哪有夜半敲门要进家中寡嫂屋里的人?
  可往后在侯府的日子指不定还要仰仗人家,何况借种一事未成,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你若有事便进来吧。”
  谢知礼径直掠过眼前挡道的小丫鬟,迈开步子进了屋里,提着手中的食盒绕过屏风,一眼便看见床上的人掀开被子正要下榻。
  他一把扶住明显无力,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虞清欢,顺手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宽厚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女人瘦弱的身子,将人拦腰抱起。
  “!”虞清欢惊呼一声,下意识两手攀住眼前的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时,后背已贴上谢知礼起伏的胸膛,整个人被澡豆干净的味道混着男人的热气劈头盖脸罩住。
  虞清欢能明显感觉到谢知礼的胳膊绷得极紧,体温透过衣料烫着她冰凉的膝弯。
  “你...!”虞清欢立马反应了过来,耳尖漫上薄红,佯装挣扎,指尖堪堪擦过他的后颈,悬在空中的腿在挣扎间露出雪腻的肌肤。
  谢知礼目不斜视:“你身子不适,莫要下床。”
  他面上神情镇定,呼吸却出卖了自己,明显有些慌乱。
  虞清欢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温热的气流正卷着自己通红的耳尖打转,伴随着两人的衣物随步伐摩擦出细碎响动。
  她声音细如蚊,“我自己能走......”
  瞥见怀中人羞涩的模样,谢知礼薄唇弯起,心情大好。
  将人抱在怀里,谢知礼却莫名的不想松手了,他垂首看虞清欢,只见她墨色的发丝缠着几缕自己的。
  美人在怀,娇弱无力,双眸泛着水光,楚楚动人的可怜,他想好生疼惜一番......
  虞清欢目露挣扎,似乎迫于无奈,最终勉强接受谢知礼的这番说辞,“那便有劳了,我在此谢过。”
  谢知礼克制身体里的冲动,将怀中人放回床榻上,正要扯过被褥给虞清欢盖上时,手背却碰到她冰凉的脚趾。
  虞清欢下意识想缩脚,却被眼前人一把握住。
  谢知礼温热的手缓缓将她冰凉的脚心捂住,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雪白如玉的脚趾,觉得女子这十根脚趾头圆滚滚,甚是惹人怜爱。
  不一会,虞清欢蜷在床榻上,水灵灵的杏眼蒙着雾气,将下唇咬出齿痕,神情为难,“......你我之间岂能如此?”
  谢知礼喉结微动,目光掠过她带着齿痕的软唇,忽然俯身凑近,墨色长发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弱小的床榻承着两人的身躯,他幽深的目光直直看着虞清欢。
  “为何今夜只是如此......便不能了?”
  猝不及防跌进那双看不到深处尽头的双眼,虞清欢本该冰凉的玉足却无端发烫,红晕悄悄爬上脸。
  她偏头避开谢知礼的目光,“你休要胡说!”
  第10章 是我之幸
  虞清欢言辞拒绝,神情羞愤,谢知礼却在瞥见她泛红的耳廓时,弯唇笑了。
  “昨夜与我亲近时,你可不曾这么说过。”
  他言语暧昧,直勾勾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撩拨虞清欢。
  虞清欢被逼到后背紧贴床头,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被迫与他对视,无处可逃,眼尾悄然泛红。
  她咬牙切齿,“昨夜岂能一样!”
  屋外,桑如屡次想进屋,却都被李婆子拦住,“李妈妈,你拦我作甚,没听见夫人都同二爷吵起来了!?”
  这二爷分明在欺负她家夫人。
  李婆子:“你急什么,二爷方才吩咐后厨煎了药,这心是好的,岂能欺负了你家夫人?”
  桑如还想说什么,李婆子却懒得同她解释,什么吵起来,这分明是男女之间的情趣,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是什么都不懂。
  这二爷同大夫人再熟络些,肚子里的小侯爷可不就能早些来?
  此时屋里,谢知礼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心中玩味更甚,恶劣的性子正在悄悄暴露。
  他撩动发丝的手转而捧住了虞清欢的面颊,“他已死,你深闺一人,难道不曾寂寞?”
  “不曾。”
  虞清欢别过脸,想避开谢知礼的直勾勾的眼神,却被他强硬的捧着脸,无从避开。
  “当真?”谢知礼的掌心反复摩挲,像是捧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玩件,并不将虞清欢的嘴硬当回事,昨夜她分明享受。
  虞清欢心中微动,不自觉想起昨夜,和从前全然不同的感受,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刺激。
  想到这,她一阵耳热,不再说话了,红晕从耳朵爬到了脸颊。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从前知道亡夫不擅长男女之事,还会嫁给谢知文吗?
  见她反应,谢知礼心中已了然,薄唇微弯,松开了手,“你无需觉得难为情,深闺寂寞是常事,能为你分忧,是我之幸。”
  闻言,虞清欢艰难抬头看他,“可谢知文若泉下得知......”
  谢知礼眼底飞快划过一抹阴翳,面上却挂着和煦的笑容,将虞清欢拉到怀里温声安慰,“大哥若知你有人照料,想来会含笑九泉。”
  谢知礼看不到的角落,虞清欢脸直抽搐,这谢知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从前看着是个正人君子,这会儿蒙人的话却一套一套。
  老侯爷倒是真会给两个儿子起名。
  大儿子谢知文从不看书,书房里一本像样的书都没有。
  小儿子谢知礼行兼祧一事,话里话外都在引诱寡嫂爬墙。
  谢知礼起身打开食盒,将里头的汤药端了出来,“知晓你腹疼,我让又煎了一碗。”
  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虞清欢脸色都垮了,勉强扯出一抹柔笑,“你有心了,我身子并无不适,这药便不喝了。”
  谢知礼却坐到了榻边,白瓷匙磕上碗沿的脆响惊醒了满室药味,他舀了一勺药喂到虞清欢嘴边,“不苦,你尝尝?”
  虞清欢差点没挂住表情,是药就苦,这谢知礼骗谁呢?
  她摇头,仍是拒绝。
  谢知礼没哄过人,也不是这方面的性子,想了想,好笑道,“从前看过一出戏,戏文中女子昏厥,那喂药的男子竟以嘴渡之......”
  虞清欢面色不解,“?”
  谢知礼:“你可是要我效仿那戏文中的男子?”
  虞清欢:“......”
  她几乎是立刻便张开了嘴,将勺中的药液含进嘴里。
  让虞清欢讶异的是,这药不仅不苦,入喉还有几分甜津。
  她盯着碗里晃动的水纹,汤药分明泛着往日里特有的青褐色,怎么会是甜的?
  谢知礼笑,又舀了一勺喂到虞清欢嘴边,“你可还觉得苦?”
  虞清欢摇头,目光不解,一直到碗里的药快见底了,她忍不住问,“我往日里喝的都是苦的,为何今日这药却是甘甜的?”
  一直到一碗药喝完,谢知礼这才解释,“今日让人去买了龙脑蜜,方才让煎药的人往里添了些。”
  他从袖口里抽出帕子,抬手擦拭虞清欢唇角的药渍,指腹薄茧隔着帕子擦过下唇,动作轻柔,带着几分道不清的暧昧。
  虞清欢不傻,龙脑蜜常见,从前谢知文也让人去药房里买来,药里不知添了多少,不仅苦味不减,还多了几分怪味,更是让人难以下咽。
  方才喝下的这碗,味道不苦,余后回甘,岂能添些龙脑蜜便有的,只怕是连里头的药材都换了,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外传的解苦秘方。
  她抬头再看谢知礼,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尽管她不想将二人放在一块比较,却也忍不住想,为何从前谢知文不似谢知礼这般用心?
  一瞬间,虞清欢对眼前的谢知礼多了几分感激和真心,“多谢你。”
  正将碗勺放回食盒里的男人闻言莞尔,“他可曾如我方才一般喂你喝药?”
  虞清欢费力的回想,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一直想到最后,她发现,亡夫竟从不曾在她身子不适之时陪在身边,更别说亲手喂她喝药。
  谢知礼端坐着,眼睛一直勾着虞清欢,像编织了一张网,耐心的等待她自己钻进网里来......
  就在二人几乎快挨上的一瞬间,空灵的琴音穿透墙壁,排山倒海一般,扰了这一室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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