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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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还在气,谢知礼只好顺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子。
  已入初冬,夜风寒冷,刮在耳朵上像刀子似的,虞清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冷!
  见状,谢知礼当即解开身上的斗篷,将她裹了起来,“出来也不知道穿多些。”
  斗篷厚重,还带着男人的温热,裹在身上,虞清欢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冷哼一声,“你若不敲门,我至于出来吹风?”
  谢知礼吃瘪,想了想,开口解释避嗣汤的事,“我喝避嗣汤,是为了防备王氏,并非防你,你莫要生气了。”
  虞清欢压低了声音,“你既不想要孩子,与我实话实说便是,这般瞒着还来上我的床,不觉得欺人太甚?”
  谢知礼沉默片刻,向前走了半步,“难道我们之间,只能为了孩子?”
  虞清欢不以为意,“你我本就是为了孩子才住到这庄子。”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根本不会和谢知礼有这种牵扯。
  寒风卷起枯叶掠过二人身侧,谢知礼伸手握住虞清欢冰凉的手,垂眸望着眼前这双带着愠色的双眸,“可我并非为了孩子。”
  虞清欢冷笑,可不是么,都喝避嗣汤了,能为了孩子吗?
  这厮恨不得日日都宿在自己屋里,不就是贪恋美色,图自己身子。
  想及此,她压低声音开口,“谢知礼,我不会给你当妾,你我之间什么关系都不会有。”
  谢知礼瞳孔蓦地收缩,抓着虞清欢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整个身子逼近,“那我们这些时日做过的事算什么?”
  虞清欢眉头紧蹙,想将手从他手里挣开,可他实在是抓得太紧。
  “我丧夫,你未娶,男女之间各取所需而已。”
  这句话,她没有说谎。
  谢知礼在男女之事上确实不错,尤其是有了谢知文和萧景和这两个对比的人。
  否则当初知道谢知礼在喝避嗣汤,即便不将此事捅到王氏面前,她也绝不会让谢知礼再进自己屋里半步。
  可谢知礼听见这话,却气笑了,“丧夫,未娶?”
  “各取所需?”
  他指节攥得发白,猛然将虞清欢拽进怀中,另一只手钳住她下颌,拇指重重碾过眼前的殷红唇瓣,语气阴冷,“你当我是什么,暖床的炉子?”
  眼前的谢知礼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都充斥着危险,虞清欢直觉不妙,想逃了。
  “我没这个——唔!”
  谢知礼用力的扣住她后颈,重重压下,啃咬着眼前这两片红唇,将那些薄情的字句彻底嚼碎了吞进肚里。
  耳边寒风呼啸,虞清欢瞪大了双眼,用力挣扎,生怕被屋里的萧景和发现!
  她想逃,谢知礼却不肯放,唇齿撕咬间混着铁锈味,更加刺激着他。
  虞清欢急得头脑发昏,用力的咬住谢知礼的嘴,趁着他吃痛的间隙,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
  她气息不稳的低喝,“我没有将你当成什么暖床的炉子,可我也不愿意给你当暖床的妾室。”
  冷风一灌,听见虞清欢的话,谢知礼恢复了片刻清醒,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还有几分委屈,“我不曾想过让你当妾。”
  他从未动过这个心思,不知道虞清欢为什么会误会自己。
  “平妻与妾又有何分别。”虞清欢别过了脸,不去看他,一边解身上的斗篷。
  “你若愿意,我们各取所需,你若不愿意,便将之前的事都忘了,往后见面,还像从前那样。”
  “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歇息了,莫要来扰我。”
  说罢,她想将身上的斗篷往谢知礼手里塞,可谢知礼却没有接,斗篷落在了地上。
  看见谢知礼有些委屈的样子,虞清欢眉头蹙了蹙,不再理会,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这会儿委屈什么?
  院中寒风呼啸,谢知礼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屋里,屋门合上,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很不是滋味。
  虽然一开始,和虞清欢是为了对付嫡母才发生的关系,可自从占了她的身子开始,自己就在盘算着将来娶了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虞清欢从头到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甚至如今没有这个孩子了,她只想和他这个人不清不白的,不愿意要他这个人。
  一瞬间,好似将他拉回了数十年前,生母厌弃,父亲心里也只有大哥一个儿子......
  谢知礼指节攥得发白,喉间溢出一声冷笑,连你也不要我。
  第58章 琐事
  屋门紧闭,谢知礼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一直到清追小跑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
  “爷,外头风大,咱回屋吧。”
  看着二爷这个样子,他是真心疼,大夫人心真狠,纵然二爷有错,可也不能把人丢在院里头吹冷风不管啊!
  谢知礼望着那扇透出暖光的屋门,手指节发白,喉间泛起腥甜,他低头冷笑,眸底暗潮翻涌。
  他谢知礼从来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人,在这腌臜宅院里,想要的东西,他便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
  回到屋子,虞清欢心里有些烦躁,一想到刚刚谢知礼那个眼神,那副委屈的样子,搞得自己好像是个负心人。
  可分明是他吃着避嗣的药,心怀不轨来上自己的床。
  还说什么想要纳自己为平妻,呵,谁稀罕?
  到这个份上,她也想明白了,本就是各取所需,能接受,就当个暖床的,不能接受,便当春梦一场。
  屋里,萧景和衣衫整齐,坐在一旁翻看虞清欢方才看过的书册,听见动静,抬眸看向她,“去这么久,谈什么了?”
  虞清欢:“侯府里的琐事。”
  萧景和就这么看了她许久,“谢知礼对你上心,你想在侯府站稳脚跟,为何不寻他?”
  虞清欢干笑道,“殿下说笑了,我待他如亲弟弟,他亦敬我为嫂......”
  未等话说完,萧景和便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将人圈坐在自己腿上。
  他盯着虞清欢看了许久,半晌后,嗤笑一声,“他若敬你为嫂,你这嘴上的血从何而来?”
  虞清欢心“咯噔”一跳,血?
  糟了!定是方才咬破谢知礼的嘴沾上的血,方才气糊涂了忘记擦嘴,
  “什么血啊?”
  她干笑两声,抬手要去擦,抬起的手却被萧景和紧紧抓着。
  想到谢知礼,萧景和眸色晦暗不明,此刻,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既想要虞氏,又不愿和谢知礼君臣间生了嫌隙。
  半晌,他决定给虞清欢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若跟谢知礼,他或许能给你一个名分,跟了我,可是连个妾室都没有,你可想好?”
  虞清欢垂眸片刻,忽地抬眼轻笑,“殿下又说笑了,妾身要的又不是后宅名分,只是殿下一人的庇护。”
  这句话彻底取悦了萧景和,他一把扣住虞清欢的后颈吻了下去,将那一缕谢知礼残留在她唇间的血腥味舔舐入喉。
  直到将虞清欢嘴唇咬破,他才松开,眼神凉薄,语气狠厉,“若让谢知礼知道你我之事,因此与本宫生出了嫌隙,本宫难保你富贵,你可明白?”
  虞清欢嘴唇吃痛,心里暗骂,面上却乖顺的应了下来,“妾身明白的。”
  萧景和心想,纵使方才虞清欢想选谢知礼,他也不会将人放了。
  如此尤物,既已得到,又怎可轻易舍弃。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桩事,“你和定国公府的沐淮安可认识?”
  虞清欢的心又是一“咯噔”,自己......应该认识吗?
  ...
  次日,天还未亮,萧景和便从虞清欢屋里离开,虞清欢又睡了好半晌才起身。
  桑如给她梳妆时,盯着她嘴上的伤,眉心紧拧,“夫人,这嘴上的伤遮不住啊,这若是让二爷瞧见,怕是会怀疑。”
  虞清欢盯着镜子看,嘴上的伤口太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当即在心里,把萧景和唾骂了数十遍,真是属狗的。
  “无妨,我昨夜也咬他了,他怀疑不了。”
  这伤让谢知礼看见了,他也只会以为是他自己咬的。
  桑如懵了,“?”
  夫人昨夜不是同太子在屋里吗,怎么这事还有二爷的份?
  她这还没捋明白,便又听见虞清欢吩咐:“让后厨备份鸡汤,我昨日答应了小公爷,今日去看他,你同我一起去。”
  桑如更懵了,“夫人,昨日才被二爷发现,今日又去?”
  这要让二爷知道,怕不是得把隔壁庄子都给拆了。
  虞清欢缓声道,“他又不是我夫君,管他做什么,自今日起,我想去哪,就去哪。”
  谢知礼休想再管到她头上来。
  桑如劝阻无用,只能去吩咐后厨,让人备份鸡汤,随同虞清欢从庄子大门而出,拐弯进了隔壁沐家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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