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毕竟在知道自己避嗣的情况下,她仍旧在与自己同房,可见她心中有自己,身子也好,心也好,他谢知礼总是占一样的。
在沐淮安眼里,谢知礼此时的嘴硬,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慌张。
“你知道她心悦我,你怕她选了我,不要你。”
沐淮安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谢知礼猛地揪住他衣襟,将他死死压在厢壁上!
他双眸泛着寒光,甚至染上杀意,“你也配!”
沐淮安淡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谢知礼厌恶他这种眼神,好似所有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他咬牙切齿,出声警告,“她是我的女人。”
这时,沐淮安才开口,“她也是我的女人。”
谢知礼攥着沐淮安衣襟的手青筋暴跳,明明被自己钳制住,却还一副占据上风的样子。
可当他目光垂下,瞥见沐淮安松散的衣襟下,位于锁骨处的两抹泛红的抓痕,他猛的一把扯开衣襟,只见那抓痕蜿蜒到肩膀处,甚至还有咬痕。
这样的抓痕和咬痕,他并不陌生。
虞清欢每每情动要深处时,总要在他肩膀上留下几道。
可现在,这样的痕迹,却出现在沐淮安身上,看样子,还是不久前......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知礼双眼猩红,指尖几乎要掐进那道抓痕里,他猛的掐住沐淮安的脖子,咬牙切齿,“沐淮安,你对她做了什么!”
沐淮安:“与你何干?”
谢知礼:“我杀了你!”
沐淮安低笑出声,迎着谢知礼猩红的双眸和浓郁的杀意,“你敢吗?”
谢知礼紧抿薄唇,杀意沸腾。
沐淮安:“你杀了我,程沐两家不会饶了你,届时太子保不了你,她这辈子也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他的话,一句一句,全往谢知礼的软处砸。
对峙间,谢知礼掌心用力,好似想证明自己,可到最后,他还是松开了手,咬牙切齿坐回原位,冷眼瞪着沐淮安。
沐淮安后脑磕在窗棂上,他整理了一番被抓得松散的衣襟,没再理会谢知礼,闭目养神。
谢知礼快疯了,甚至想现在就冲过去质问虞清欢,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沐淮安!
...
此时,另外一辆马车上。
虞清欢上了马车后,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旁的谢知文见状,立即坐到虞清欢身旁。
他殷勤的拍了拍自己肩膀,“阿欢,你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
虞清欢笑着婉拒,“不用,马车颠簸,我睡......”
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扶着脑袋,强行靠到了谢知文的肩膀处。
虞清欢无奈,只得顺了他的意,可当鼻尖萦绕着谢知文身上气息时,她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辆马车上的沐淮安和谢知礼。
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怎么样,不会打起来吧?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一旁的谢知文却突然握住她搭在膝头的手指,暖意顺着手指攀上掌心,她微微一愣。
只见谢知文低头呵着热气,“阿欢,你手太冷了,我给你捂捂。”
虞清欢却忽然想起,方才躲在沐淮安屋里时听见的话,她动了动手,想将手从谢知文手里抽出来,“侯爷,我不冷的。”
察觉到她又在拒绝自己的亲近,谢知文顿时用力抓紧,心里涌起一丝委屈。
“自我回来,你便一直不与我同房,还这般冷淡对我,我心里实在难受,受不住你这样......”
虞清欢沉默,有些动容。
察觉到她的动容,谢知文拉着那只握在掌心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位置,看着虞清欢,声音近乎乞怜:
“阿欢,你疼疼我可好?”
第103章 凑个好字
颠簸的车厢里,虞清欢手指发烫,实在是谢知文这副样子,像极了路边摇尾乞怜的小狗。
谢知文待自己比从前还要上心,可过了一年,物是人非,只有他还停留在一年前。
一想到这,虞清欢心里就不是滋味,她脑袋从谢知文肩膀抬起,看着他,喉咙干涩,声音有些哑,“谢知文,你别这样......”
谢知文委屈,往前凑近,将脸埋进虞清欢颈窝轻蹭,还紧紧的将她的手压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从前你我感情和睦,还说要生一儿一女,凑个好字,如今却连碰碰指尖都要躲。”
他温热的鼻息扫过虞清欢的颈间,带着委屈的颤音,“难道短短一年,你变了心不成?”
“还是在怪我没将婚事重新办好?”
本是谢知文用来勾起虞清欢怜惜的话,这会儿却反而提醒了她,物是人非,她和谢知文已经回不去了。
她费劲推开谢知文的同时,还将手从他滚烫的心口处抽走,刚想说些狠话,却撞见谢知文泛红的眼尾,对着自己,好不可怜。
虞清欢心尖一颤,脑中不自觉回想起从前,谢知文为了讨自己欢心,好几次天微亮就亲自跑去排队买糕点,只因为她爱吃。
虽说在房事上不算愉悦,可吃穿住行,从不曾亏待过她,这样的好人,提着灯笼都难找。
她咬咬牙,到底是不忍心,安抚的解释:“先前看过大夫,大夫说我身子不好,不宜同房。”
谢知文愣了一下,欣喜涌上心头,他就知道,阿欢定然不会变心,只是因为身子不适,才与自己分房而居!
马车碾过碎石颠簸了一下,他趁机将人圈进怀里,下颚蹭着虞清欢发顶,“我便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虞清欢叹气,抬手拍了拍他后背,“我岂会不在意你?”
谢知文像撒欢的小狗,雀跃不已,抱着虞清欢,求道,“阿欢,我们今夜不分房睡好不好,我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虞清欢保证,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
虞清欢觉得这句话听这样有些熟悉,好像谢知礼以前也说过,这两兄弟当真是像极了。
半晌,她叹了叹气,“再等两日吧,今夜不太方便。”
谢知文不甘,抱着虞清欢开始卖惨,“可我想今夜就与你睡,你都不知道,这一年我见不到你,夜里有多想你......那时摔下悬崖,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说着,他声音越来越低,也越委屈。
虞清欢沉默片刻,今夜沐淮安会在府里留宿,方才他才听到谢知文的打算,若真留谢知文在屋里歇息,也不知道沐淮安会不会多想。
他心思细腻又敏感,今日又在静园阁楼碰到那样糟心的事......
想到这,她当即决定先将谢知文放在一旁,眼下还是先顾好沐淮安,毕竟今日才刚占了人家的身子。
对上谢知文满怀期望的目光,虞清欢狠心开口,“今夜确实不方便,过两日我还要寻大夫把脉,你再等等。”
“好吧。”谢知文失落应下。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今夜趁着虞清欢还没关屋门,就去赖着不走,难道她还能把自己赶走不成?
...
马车停在西风楼,虞清欢下马车时,谢知礼和沐淮安已然等在了门口,看着她下马车。
若非此时有谢知文在旁,他们定然是要上前来扶人。
见到久违的常客,西风楼的管事高兴得合不拢嘴,“侯爷快请进,掌柜的一听说您要来,赶忙就让小的给您留了最好的雅间,今夜堂中还有歌舞助兴!”
谢知文甚是满意。
一行四人上了雅间,将往日里招牌菜都点了,还点了一壶美酒和果子饮。
谢知文坐在主位,旁边的是虞清欢,谢知礼和沐淮安则是坐在对面。
虞清欢眼尖,瞥见沐淮安脖子处的红痕,虽被衣襟遮去了大半,可瞧着分明是被人用力掐过所致。
她记得今日从他屋里离开时,可还没有这掐痕的。
她下意识看向了一旁明显气压低沉的谢知礼,只能是这人干的。
虞清欢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谢知礼发现自己和沐淮安今日做过的事了?
谢知礼似有所觉,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目光狠戾,又带着几分质问。
这眼神看得虞清欢心惊肉跳,迅速垂下了脸,心咯噔乱跳:这疯子绝对发现了!
此时,掌柜的亲自拎了壶美酒前来敬酒,“侯爷,不知今日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谢知文指着好几道菜,点评了一番,“这几道招牌菜,味道可不如从前啊!”
他记得这几道菜是虞清欢的最爱,谁知味道尝着,竟大不如从前,到现在虞清欢都没动几口筷子。
闻言,掌柜的目光在谢知文和谢知礼之间来回了两次,见谢知文好似不知道这事,语气开始有些幽怨,“侯爷,我这楼里的主厨都叫你们侯府给重金挖去了,味道自然是不如从前的。”
自从主厨被挖,他西风楼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偏偏对方是宁远侯府,他哪里招惹得起,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谢知文一愣,主厨被自己府里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