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旁的清追纳闷,“爷,您给的大夫人什么药?”
又没毒药,哪来什么解药给大夫人。
看二爷方才给药的那样子,他这个知情的人都差点被骗了。
谢知礼神色淡淡,“补血益气的丹药罢了。”
...
当天,谢知礼夺得彩头,将其转送给虞氏的消息传遍了九重山,以及谢知礼说过的那话,被人津津乐道。
谢知文从旁人口中听到时,气到脸发白,直接冲去谢知礼营帐。
清追没拦住,谢知文闯进去时,谢知礼刚换好衣裳。
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上去一拳就砸向谢知礼。
谢知礼整个人撞上后面的案桌,后腰磕在桌角时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唇角顷刻洇出一道血迹。
谢知文攥住谢知礼的衣襟,怒不可遏:“她是我的女人!”
谢知礼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舌尖抵着破裂的嘴角低笑:“不是你的,我还不碰呢。”
谢知文抡起拳头,又给了一拳,一想到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里,弟弟是如何将虞清欢诱拐上床的,他就气到发抖。
他掐着谢知礼的脖子,将人抵在桌前,恨到想将这人活生生掐死!
可谢知礼也不是吃素的,两三下就将谢知文踹开,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迹,“大哥下手可真重,也不怕她看见了心疼我?”
被谢知礼言语挑衅,谢知文双眼猩红,怒吼,“她是我的!”
谢知礼冷笑,“她早就被休了,何况她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将谢知礼有意逃避了两日的事情血淋淋的撕开在眼前,被母亲安排着和虞清欢生下孩子的人,就是眼前的弟弟。
谢知文的手都颤抖了,“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心爱的女人。
他无法再想下去,胸口处坠痛得他喘不上气。
谢知礼眸色变冷,“那我又有何处比不上你?”
他一把揪住谢知文的衣襟,将整个人提了起来,字字句句泣血:“谢知文,若不是你母亲王氏算计霸占了我生母的位置,又害死了我生母,宁远侯府的世子之位本该是我!”
“你现在的位置,你的一切,全都应该是我的!”
当年,和父亲两情相悦的人是他生母,若非王氏算计,他生母又岂会沦为妾室,谢知文现在占的,是他谢知礼的位置。
他如今,不过是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谢知文脸色惨白,上一辈的事,他从不过问,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身为嫡出长子,继承世子之位后袭爵,他从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哪怕是现在知道以前的事,可那又与自己何干。
谢知礼咬牙切齿:“谢知文,你若还有半点愧疚之心,就把她给我!”
“你做梦!”暴喝声中,混着重拳。
兄弟二人扭打到一起,动静大到外面人全都停下来听墙角。
这宁远侯府不得了,为了个女人,都打起来了。
...
虞清欢刚把匕首收好,就听见桑如急匆匆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侯爷和二爷打起来了!”
闻言,虞清欢愣了一下,谢知文那身板,还能和谢知礼打起来?
桑如一言难尽,“姑娘,咱要去看看吗?”
虞清欢有些犹豫,这二人打起来,肯定是因为谢知礼今日的那些话,自己这会儿过去,岂不是要被夹在中间?
可若是不过去劝一劝,出人命了怎么办?
她叹了一声气,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事,“还是去看看吧......”
虞清欢人刚出营帐,正要往谢知礼那边赶,就碰上挖笋回来的沐淮安。
沐淮安一身素色的袍子都被泥土染黑了,脸上都蹭了不少泥印子,虞清欢见了,都差点认不出来。
一旁的桑如都惊呆了,这可是定国公府小公爷,竟然为了给她家姑娘挖点笋吃,搞成这般模样。
这要是让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沐淮安拉住虞清欢的手,“你去哪?”
虞清欢有点急,“谢知文和谢知礼打起来了,我去看看。”
沐淮安当即道,“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快步往谢知礼的营帐去,此时,营帐外围了好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都没人敢进去。
这宁远侯府的笑话看看就行了,可不敢真进去瞧那里头打架的两人,否则回头被宁远侯府找麻烦。
虞清欢和沐淮安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那两人扭打在一起,鼻青脸肿没一处好的。
沐淮安当即上前,想将二人拉开,“别打了,外面一群人在看......”
可他这刚上去,就被谢知礼反手拽住,猛的也给了一拳。
发现打错人的谢知礼冷笑:这个也打!
虞清欢瞳孔骤然紧缩,谢知礼这个疯子。
谢知文见谢知礼敢打沐淮安,气得又冲上去打,“艹!沐淮安惹你了吗你打他!”
谢知礼偏头嗤笑,“大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当他是什么好兄好弟......”
沐淮安眸色暗沉,抓着谢知礼的衣襟,刚想出声警告,却反被抓着打。
三人混战在一起,场面一下子变得乱糟糟。
桑如眼睛都瞪直了,原来小公爷不是来劝架的啊。
虞清欢顾不上其他,快步上前,想将三人扯开,“别打了别打了!”
可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一把,连带着人一起撞到了虞清欢,猛地将人给撞到了地上。
“啊!”虞清欢摔在了地上。
第139章 没有身孕!
瞥见虞清欢摔在地上,桑如惊慌上前:“姑娘!”
听见这一声,那边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瞥见虞清欢不知何时摔在地上,当即都围了上去,将人给扶起来。
“阿欢,你摔着哪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清欢对上沐淮安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别打了。”
“姑娘!”
桑如惊呼声起,颤抖着手挥着虞清欢身后,“姑娘!裙、裙上有血!“
三个男人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素色衣裙上洇开一抹鲜红,刺得人眼前发晕。
虞清欢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沐淮安拦腰抱起,根本顾不上其他两个男人在场,苍白着脸色直接冲出营帐,几乎是嘶吼着朝帐外喊:“太医!太医在哪!?”
桑如也跟着冲了出去。
谢知文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深思好友的诡异举动,也跟着跑了出去。
只有谢知礼,镇定自若。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他沉声喊来清追,“命人煎药。”
...
此时,虞清欢已经被沐淮安抱到了营帐里,桑如也请来了太医。
营帐中,陈太医正在给虞清欢把脉,外头吹着冷风,他却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落在虞清欢手腕上的指头都在发抖。
愣是想不明白前两日探得清清楚楚的脉象,现在怎么会这样......
虞清欢躺在软榻上,感觉腹中绞痛,她急得脸色苍白,“陈太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一旁的两个男人围着陈太医站,一个担心,一个自责,这会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太医。
桑如急得都快哭了,孩子什么的根本不在意,只求她家姑娘没事。
陈太医两眼发昏,行医十几年,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怪事,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探错脉象的这一天。
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太子的质问,他哆嗦着收回手,干笑两声,“没有孩子。”
虞清欢顿时悲从心来,红了眼眶,手掌抚上了小腹,声音发颤,“孩子...没了?”
沐淮安也跟着红了眼,都怪自己,方才就应该拦着虞清欢,不应该让她去劝架,便什么事都没有!
谢知文也懵了...只是摔了一下,孩子这就没了?
陈太医见状,尴尬得都想跑了,他急忙解释,“夫人误会了,先前你脉象混乱,是我弄错了,你并无身孕。”
桑如追问,“可我家姑娘都见红了!”
陈太医虚抹了一把冷汗,“夫人应该是来月事了。”
‘并无身孕’这四个字砸下来,虞清欢都懵了。
她愣愣的看陈太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真弄...弄错了?”
桑如傻眼了,若是她家姑娘没身孕,那这几日的事情岂不是白遭了?
谢知文狂喜,恨不得现在抱住虞清欢亲几口,太好了,虞清欢没有身孕!
太好了!
沐淮安眸中却划过一抹失落,竟然是弄错了,他原来还盼着这个孩子能将虞清欢带到自己身边。
对上虞清欢通红的眼眶,陈太医已是汗流浃背,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次,“确实是弄错了,夫人没有身孕。”
这一刻,虞清欢彻底失落,摸着平坦绞痛的小腹,她还以为,自己即将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