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虞清欢被他抱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觉这人喝醉后和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这副委屈的样子犹如程公瑾院中那只呜咽的幼猫,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想疼一疼。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柔夷落在他脑袋上轻轻安抚,“我怎么会骗你呢?”
萧景和喉结滚动,嗓音喑哑,“那说句你爱我......半句也行。”
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反正就是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虞清欢心想,自己平日里也没少对谢知礼和沐淮安说这种唬人的鬼话,现在也不多萧景和一个。
她抬手轻抚怀中人战栗的脊背,“殿下待我那么好,我自然是爱你的。”
如愿听到那个字眼,萧景和一颗心都开始滚烫,他松开了抱着腰的手,抬头去寻虞清欢,滚烫的唇胡乱蹭过她下巴,带着浓烈的酒气,衔着她下唇厮磨,如像溺亡者攥住浮木般迫切。
在萧景和滚烫的唇夹杂着酒气覆上来时,虞清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刚想伸手推开,却尝到了一丝咸涩,惊觉他竟哭了。
她顿了顿,迟疑片刻后,叹息着抚上他颤抖的背脊,任他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被酒意熏染的吻愈发热烈,恍神间,萧景和已将她压进锦衾,一遍一遍地呢喃,“欢欢.....”
“我爱你。”
虞清欢鬼使神差地仰头含住他发烫的唇珠,以唇舌回应他,不让他的热情落空。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真的?”
“嗯。”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欢将醉酒的萧景和哄着躺下,给他盖了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哄着他睡觉。
月影西斜,榻上没了动静,只能听到绵长的呼吸。
本该睡过去的萧景和却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他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把自个给哄睡了过去的女人,眸色一片柔软,伸手将人一点一点挪到自己身前小心抱住。
虞清欢模糊地哼了一声,发顶无意识蹭过萧景和的下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脸埋进他颈窝。
萧景和几乎屏住呼吸,见她脑袋枕上了自己胳膊,另一只手便顺势搂到她腰上,将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嗅到怀中人鬓边若有似无的发香,萧景和甚至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因为这是他之前在梦里都不曾奢望过的。
那些只能借由醉酒才说出口的话,至少证明了怀里的这个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
虽然不知道话里有几句是真。
...
马车悄然行驶进巷子,冷白的月光洒在寂静的巷子,将程公瑾的身影衬得萧条,他拳头抵在唇间,接连咳了几声。
一直到进了院子,闻到熟悉的药香,紧蹙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侍卫:“大人,公子还在府里,一直等着您回去。”
程公瑾淡淡地应了一声,“让他今夜不必等了。”
侍卫:“是。”
洗漱过后,程公瑾湿漉着青丝,脸色略显苍白,将桌上早已冷却的那碗药端起一饮而尽。
夜风拂过,他躺在摇椅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意识逐渐混乱,朦胧中看见有道身影缓步朝自己走近。
他费劲睁眼,才终于看清那人。
女人蹲到他面前,将脸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蹭,红唇微微开合:“程阁老,长夜漫漫,妾身服侍您老人家可好?”
言语间,女人的柔荑悄然抚上他的身子,一寸一寸攀沿而上。
程公瑾面色冷淡,视线却在眼前的红唇上挪不开,甚至逐渐朝她靠近。
这一处颜色诱人,像引人采撷的果子,他不止一次尝过味道......
女人面颊潮红,目光引诱,柔夷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进了他怀中:
“亲了妾身,可是要帮妾身的。”
第205章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女人柔软的身子靠了上来,就跨坐在程公瑾腰间,蹭开他半敞的衣襟。
从她身上溢出的甜香,在鼻尖萦绕,程公瑾骤然扣紧摇椅扶手,手指骨节泛出青白。
那抹胭脂色的唇瓣近在咫尺,仿佛沾着露水的花瓣。
他喉结重重一滚,冰凉的手掌扣住她后颈,“虞娘子以前求其他男人帮忙时,也像现在这样?”
后颈被紧紧扣住,虞清欢不恼反笑,指尖隔着单薄绸衣,在他胸膛处轻抚,“阁老在意?”
程公瑾不语。
“若是呢?”虞清欢笑得妖艳,“妾身这副身子,阁老可还要?”
夜风掀起衣角,程公瑾盯着她轻轻扇动的睫毛,指腹骤然陷入她颈后温软的肌肤,苦涩的药味混着女人的甜香,将仅剩的理智碾得粉碎。
虞清欢娇呼一声。
只见程公瑾掌根用力抵着她脖子,看她唇瓣因吃痛微微张开,在喉间溢出的气音的同时堵了上去,混着药汁的苦涩,掠夺她唇齿间的甜香。
散落的青丝缠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撩起阵阵酥麻的痒意,那种迫切的欲望又一次涌上心头,程公瑾忽然扣着她后脑翻身,将人重重压向椅背。
锦缎撕裂的声音混着唇齿纠缠的水渍惊破满院寂静,碎布坠地,冰凉的掌心自裙裾探入。
看着女人的脸染上潮红,程公瑾的身子连带着手掌变得滚烫,伴随着起伏的身子,唇舌厮磨间溢出沙哑的喘息: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虞清欢抬起的手摸上他的脸,一双美眸含着无尽春色,“岁岁欢愉,便岁岁好。”
冷白的月光淌过院中的身影,被汗水浸湿的中衣贴在身上,程公瑾睁开了眼,入目,只有三只蹲在他眼前的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他。
满院的寂静,将梦里细碎呻吟衬得愈发清晰,他试图压下被梦境勾起的情欲,可越是如此,梦里的画面就愈发清晰。
程公瑾起身行至一旁架子前,看着铜盆里寒水照出猩红的眼角,几乎将整张脸埋进冰冷的水中,直到胸腔因窒息开始闷痛,那股躁动的情欲才被生生压下。
他盯着水中倒影出的苍白面容,嗓子干得发涩。
将死之人,能得什么欢愉?
...
次日,虞清欢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桑如进殿扶她起身更衣。
宫人在一旁道,“夫人,外头已经备好膳,殿下还吩咐了,晚些时候陈太医会来给您把脉。”
虞清欢颔首,“萧景和什么时候走的?”
她觉浅,还多梦,按理说萧景和走的话,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进趟宫里,这毛病还好了?
宫人:“回夫人,殿下卯时不到便起身去上朝了。”
虞清欢微微一愣,卯时不到就要上朝?
天!
萧景和人在宫里都要起这么早,那谢知礼他们那些住在外头的,平时岂不是寅时就要入宫候在外头?
她突然有些佩服谢知礼的身子,在庄子上时,整夜都在和自己厮混,白日里还能起那么早去上朝。
等到宫人走出殿里去传膳,桑如凑到虞清欢身边,小声道,“姑娘,奴婢早些时候听说,昨夜陛下被太子殿下气晕过去,现在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守着......也不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事而大动肝火。”
现在宫里都在传这事,都说陛下病重,怕是没几日了。
虞清欢眉头蹙了蹙,难怪昨夜萧景和会突然喝酒,定是在老皇帝那里受了气,多半还与瑞王有关。
今日上朝,有心之人定然会扯着这事为难萧景和,他能应付吗?
虞清欢想着这事,连早膳都没吃几口。
陈太医来给她把脉时,她试探地打听了一下,“陈太医,听说昨夜宫里出了些事,太子殿下可会有事?”
陈太医笑,“殿下自然不会有事,只是夫人如今身子重,可不能这般忧思,还是要多用些膳食,才能对身子好。”
桑如在一旁听了,赶紧又端了一碗甜粥过来,虞清欢只是尝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陈太医:“夫人胎象平稳,就是忧思过重影响了食欲,可吩咐御膳房的人备一些酸甜解腻的膳食。”
虞清欢微微颔首,“有劳陈太医。”
陈太医走时,脸上都是笑着的,心想:这虞夫人主动关心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指定高兴。
太子殿下一高兴,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太医走后,桑如又端了碗咸口的粥过来,虞清欢勉强吃了小半碗。
想起沐淮安的那封信,虞清欢心里涌过一阵暖意。
而想到沐淮安,就必不可免地想到了谢知礼。
也不知道谢知礼现在怎么样,那夜在大理寺的事估计把他气得够呛,他会不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应该不会,如果这就能让他动杀心的话,早在他当初知道自己和沐淮安的事情时,就不会放过自己。
怎么可能还去偷沐淮安的衣服穿来哄自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