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是这么修的 第6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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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将白丝秘书抱下办公桌,奖励了一次靠鞭坐。
  狠狠夸奖了几句之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带着圣谕离去。
  端水很有一手,拱火的本事也不差。
  ( ̄皿 ̄)(;)
  ————
  昆仑山巅。
  静云掌教身着一袭大红白鹤绛绡衣,白发如雪,以一支金凤展翅钗松松挽起,盘膝于蒲团,手握无字书卷,居高临下俯瞰云海。
  面前桌案上陈设清雅,左侧一把赤金凤羽扇,右侧一尊兽纹博山炉,炉中沉香袅袅,青烟如纱,时而化作仙鹤振翅,时而似游龙腾空。
  雍容华贵。
  霸气侧漏。
  在一阵若有似无的哭声中,一道黑光落在山巅,避开人形大坑,乖巧立在红衣身侧。
  向远看着几乎万年不变的静云师父,暗道一声省经费,弗利沙大王似乎不会挪窝,贤徒每次前来拜访,她都只在昆仑山巅的摄影棚待着。
  好奇。
  万一哪天下雨了,弗利沙大王提起蒲团,匆匆回屋避雨呢,还是挥手散去雨云呢?
  不管是哪种,都很掉逼格啊!
  乐.jpg
  呼啦啦————
  向远正偷偷乐着,忽然眼前狂风呼啸,天旋地转,喜提昆仑山跳楼机豪华套餐。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昆仑山巅的万丈悬崖上一跃而下,做初速度为零的匀加速运动,云雾扑面,衣袍被吹得哗啦作响,如流星般坠入渊底,触地前的瞬间,再次出现在悬崖上空。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了追上之前下坠的残影。
  如此循环往复,上上下下,足足上百次之后,轰一声砸在了人形大坑之中。
  还是那个味,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片刻后,向远颤巍巍从坑里爬出来,浑身骨头嘎嘣作响,活像被拆散重装的木偶。
  他龇牙咧嘴抖落身上灰尘,比起跳楼机,弗利沙大王的冷暴力更可怕,今天喜提跳楼机感觉还怪亲切哩!
  好消息:找到了顺势下坡的梯子
  坏消息:被虐出快感了
  向远理了理灰头土脸,切换尊师重道模式:“大……师父,徒儿得了天帝敕令,困惑不解,前来请教。”
  说着,从怀中摸出圣谕,乖巧放在桌案上。
  见静云不予理睬,依旧专注于手中书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抄起案上的凤羽扇,直跳三档,把静云手中的书页吹得哗啦作响,博山炉中的青烟螺旋升天。
  连带着,大红白鹤绛绡衣猎猎作响。
  体育生是这样子的,不善言辞,主打一个力大。
  静云大抵是烦了,放下书册,也不去看向远,取来天帝的法旨敕令浏览一遍,缓声道:“何事不明?”
  妙啊,跳楼机没白坐,终于不是‘滚’了。
  向远挤出老实嘴脸,憨憨道:“师父,重庭界暂无飞升通道,但徒儿持天帝法旨可以降临,天帝多此一举,是不是容不下徒儿?”
  说到这,整个人忠心耿耿了起来:“若真是如此,依徒儿浅薄眼界,天帝容不下的恐怕并非徒儿,而是您。他知徒儿待您最是忠诚,除了您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便借发配徒儿的流放之举,敲打师父并剪除您的羽翼。”
  这哪是打我的屁股,分明是打您的脸啊!
  咱师徒能受这委屈?
  不能够啊!
  师父您说一句话,徒儿这就打上凌霄殿,夺了天帝那厮的鸟位。
  “果然眼界浅薄!”
  静云瞥了向远一眼,很嫌弃的那种,仿佛在看湿垃圾:“你无须试探,想问就问,本座还能瞒着不告诉你不成。”
  “……”
  向远闻言沉默,在他朴素老实的世界观中,除了疼爱小白脸的富婆,余者都能和谜语人画上等号。
  “不过,你的猜测确有几分道理,天帝此举并非针对你,而是试探本座。”
  静云将法旨敕令放在桌案上:“重庭界极有可能关乎天神界未来走势,天帝想让本座表个态,同时也让其他人看清楚,他这般心思,多少有些防着本座了。”
  “师父,徒儿没听懂。”
  向远微微皱眉,其他人是谁,太上老君吗?
  “没听懂便没听懂,日后你自然会知晓。”
  “师父,刚刚你还说……”
  “你持天帝法旨去重庭界即可,无须担心天帝将你流放,你另有进出之法,他关不住你。”
  静云说着,取下腰间系着的玉带,待余温散去之后才放在向远手中:“入重庭界之后,以此物开启飞升通道,天帝让本座表态,本座承了他那点小心思便是。”
  言语间,多少带了几分对天帝的不屑。
  向远双手接过玉带,往怀中一揣,大抵明白了静云的意思。
  天帝自有开启重庭界飞升通道的法子,为了让静云表态,便安排他当带路党,持静云之物开启飞升通道,将二者盟友的关系展示给某些人看。
  直觉告诉向远,这个其他人并非太上老君。
  还有高手?
  是谁,佛祖也不受控制了?
  “对了,重庭界内有一机缘,与你有些缘法,寻得后可化为己用,记得取了机缘后再开启飞升通道,免得被天帝取走了。”静云淡淡提醒一声。
  向远重重点头,弗利沙大王能算出重庭界有一机缘,天帝却需要飞升通道开启后才知道,可见二人算力有明显差距。
  一时间,尊师重道的精神境界拔高,对弗利沙大王更加忠诚了。
  ————
  重庭界。
  天幕灰暗,硝烟如狰狞爪痕撕裂苍穹。
  此时金乌西坠,残阳如血,泼洒在斑驳的城墙上,将那些刀剑凿刻的伤痕染成暗红。
  日落月升,皓月刚刚攀上城楼,便被远方奔涌而来的黑暗长河侵染,那黑潮自天际垂落,如万丈冥河决堤,裹挟着无数扭曲的阴影倾泻而下。
  虽未彻底吞噬明月,却已使其蒙上一层阴翳。
  玉盘蒙尘,浑浊暗淡,仿佛垂死之人的眼白。
  魔乱天下,此大凶之兆。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回荡在城头,守城将士握紧兵刃,喉结上下滚动,不敢出声,如临大敌,死死盯着远天黑暗长河。
  远天之下,黑暗凝聚如渊。
  非寻常暮色,而是粘稠如实质的魔气,翻滚间,黑暗长河恍若蛟龙摆尾,染指青天,搅动风云。
  青天被一寸寸染黑,像是一张正在被墨汁浸透的宣纸,直到最后一线天光蚕食殆尽才会停止。
  更深处,目力难及。
  似有庞然巨物正在苏醒,每一次呼吸都引得黑潮起伏。
  视线回到城墙内,笔直宽阔的街道纵横如棋盘,青石铺就的路面平整如砥,主道尽头的皇城楼阁飞檐斗拱,朱漆金饰,其雄伟气象不亚于乾渊界三国的京师都城。
  煌煌巨城此刻满目疮痍。
  沿干净整洁的主道支脉散开,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流民,蝼蚁般蜷缩在廊檐之下,饱经战乱之苦,倚墙而坐,个个面如死灰。
  听得施粥的铜锣声,人群如行尸走肉般蠕动起来。
  ……
  京师,祭天之地。
  九阶法坛巍然矗立,通体以玄玉砌成,外方内圆,暗合天圆地方之象。
  一体完整,守序和谐。
  坛基四方,坛内边圆,斧刻刀削周天星斗之图,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按二十八宿排列,晦明变化,与真实星象同步流转。
  坛体浑然一体,不见半分接缝,仿佛整块天外陨玉雕琢而成,有昼夜生辉之能,绝非凡间可寻之物。
  得此九阶法坛,凡有祭拜苍天,必有天人交感之神迹。
  此时虽已入夜,祭天之地依旧灯火如林。
  九阶之下,负责祭祀的礼官们如松而立,身着龙袍的皇帝立于正首,百官着冕服按品阶列队,一个个神色肃然,表情无比凝重。
  但闻一道浑厚磬钟声响,礼官长喝时辰已至,皇帝和文武百官齐齐跪下。
  主持祭祀的礼官手持玉笏上前,点燃法灯,焚烧祭天文表,口中念念有词,或是低吟,或是高语,谦卑虔诚到了极点。
  这不是京师第一次祭天了,每一次苍天都不予回应,史书中所言的凡有祭天,必有天庭仙人感应,一次都没发生过。
  但大魔降世,生灵涂炭,除了祭天,他们再无别的办法,只求心诚则灵,得苍天予以回复。
  祭多不压身,没准拜着拜着,就心诚则灵了。
  轰!
  外方内圆的法坛泛起莹莹之光,激活周天星斗之图,璀璨光华冲霄而起,化作好似银河倒悬的天轨奇景。
  同一时间,龙脉震动,随祭天文表一同上表苍天。
  非祭天,乃天人交感,以一国气运为引,强行打开某种通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白光冲霄的天幕上,传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空间撕裂,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之所以是仿佛,而不是真的打开,是因为重庭界和乾渊界一般无二,上界天庭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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