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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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故事发生到这里,你觉得女孩会放弃吗?”许青葫看向贺晟年,饶有兴趣地问道。
  后者皱了皱眉头,面露不赞同道:“她都已经被拆穿,不放弃还能做什么?”
  许青葫笑着说:“再为自己搏一搏?”
  贺晟年猜不透故事的走向,但还是说道:“王子和贵族小姐都不是蠢人。”
  女孩即便伪装的再好,在真正的贵族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
  贵族小姐能看穿她,王子难道就不能吗?
  许青葫被他逗笑,“故事还没说完呢。”
  第132章
  见她兴致盎然,贺晟年也没有扫兴,“那她会如何翻盘?”
  许青葫笑了笑,继续说:“女孩费尽心思找了份帮佣工作,偷偷学了贵族的礼仪,想在下次见面时,让王子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她不知道,那位拆穿她的贵族小姐也已经对王子动心,却因为拥有太多竞争对手,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得到王子的偏爱,她也在想办法增加自己的筹码。”
  “而重新出现在王子面前女孩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每当女孩在王子面前展现自己时,她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巧妙又聪明地为王子赶走不识趣的追求者,并展露自己高贵优雅的品格。”
  “女孩越想得到王子的青睐,贵族小姐就越将她衬得灰头土脸,对比的时间久了,王子自然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
  “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女孩的伪装再完美,也无法改变她家境上的困窘,品格上的脏污。”
  “相对于女孩,贵族小姐更符合王子的择偶标准,没多久,他便跟贵族小姐订婚,而女孩则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直到某天,王子和贵族小姐去郊外打猎,在一片沼泽边看到了女孩,她挡在贵族小姐面前,高声拆穿她虚伪的假面,说她只是个落魄贵族,却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处境,根本配不上王子。”
  “更重要的是,贵族小姐一直靠贬低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跟她相比,贵族小姐才是真正的骗子。”
  “话音未落,贵族小姐身下的白马突然莫名发狂,阵阵嘶鸣中,竟一头将女孩撞飞出去,马蹄踩碎了她瘦弱的胸膛,女孩口吐鲜血,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气绝身亡。”
  说到结局时,许青葫回头看向贺晟年,“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猜王子还会不会跟贵族小姐在一起?”
  贺晟年眉头紧皱,却还是道:“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许青葫笑出声,“你说的对,王子当即下马,安抚好不知所措的贵族小姐,随后将女孩的尸体丢尽了深深的沼泽,污泥和虫豸很快吞噬了女孩的尸体,除了地上残留的血迹,女孩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或许,就连那仅存的血迹,也很快会被风雨消弭。”
  “而王子和贵族小姐回城后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这才符合童话故事的结局。”
  “王子和心爱的人永远生活在一起。”
  许青葫讲完这个故事,脸上的神色很平静,还问贺晟年:“你喜欢这个结尾吗?”
  贺晟年摇了摇头,“故事就是故事,与现实无关,我的喜好并不重要。”
  “那你觉得贵族小姐的马匹受惊,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你,你会杀了女孩吗?”贺晟年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许青葫摇摇头,“我只是个讲故事的人。”
  贺晟年抬手碰了碰她的头发,“无论贵族小姐究竟有没有私心,都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女孩妄图接近王子的那天,就注定了她的死局。
  “你说的对,”许青葫垂眸笑了笑,问他:“可如果女孩一开始就用完美演技骗过了王子,让他觉得自己出身高贵,王子还会对她视而不见吗?”
  贺晟年思索片刻,“也许会,但这样的几率很小,毕竟假的就是假的,王子不可能接受一个骗子。”
  许青葫扬眸轻笑出声,“就算是童话世界,也不可能吗?”
  贺晟年道:“王子不是不能接受女孩,他介意的是欺骗。”
  “可贵族小姐做的事难道就不可恶吗?”许青葫反问他:“但他却主动帮对方毁尸灭迹。”
  “因为木已成舟,”贺晟年道:“王子既然已经公布订婚的消息,就不容许这件事再出现任何闪失。”
  “落子无悔。”他看着许青葫的眼睛,“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纯粹的善恶来判断,这个世界也没有绝对的黑白对错。”
  王子选择贵族小姐,必然是经过种种考量,跟微不足道的女孩比起来,贵族小姐的分量自然要重得多。
  更何况女孩已经死了,死人是永远也无法再醒过来复仇的。
  许青葫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加深,“贺晟年,我发现你是个特别狠心的人,你的心里只有利益,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感情。”
  “怎么没有,”贺晟年抱紧她,“你跟我说故事,我自然要跟着你的思绪分析走向,但这不代表我就是冷血无情的人,我喜不喜欢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所以我才觉得割裂,”许青葫抱怨道:“你这
  么理智的人,居然会喜欢我。”
  “因为你值得,”他将下巴抵在许青葫额头,“不用把子虚乌有的故事套在你我身上,这没有任何关联可言。”
  许青葫靠在他胸口,看着窗外阴沉昏暗的天空,转移话题道:“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嗯,”贺晟年摸了摸她的脸,见她温度没有升高,语气变得轻松许多,“那天能请假吗?我带你出去约会。”
  “还有几场戏,”许青葫道:“晚点才能抽出时间。”
  “那我过去接你,”贺晟年垂眸吻了吻她的额头,“带你出去吃饭。”
  “好。”说完许青葫推了推他的肩膀,“我瞌睡了,你快回房间。”
  贺晟年无奈地起身,“你又不会把感冒传给我。”
  “那也不行,”许青葫瞪着他,“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贺晟年哭笑不得,“那你要尽快适应我的存在。”
  许青葫将被子盖在脸上,不搭理他,贺晟年将手伸进被窝,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耳朵,“夜里如果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贺晟年打开屋门去了侧卧,许青葫掀开被子,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眼底一片清明。
  时间过得很快,许青葫生日那天,剧组的戏份也接近尾声。
  演的是盲女阿秀重获光明,随后乘车前往海边的剧情。
  “action!”
  导演的声音传来后,许青葫便丢开了手上握着的拐杖,坐在病床上任由医生给自己拆纱布。
  “先别睁眼,”医生特意提醒道:“别被亮光刺伤了眼睛。”
  许青葫对这段剧情早已了然于心,她跟着医生的提醒做出各色反应,脸上是即将恢复光明的期待和不安。
  直到她眼前出现明显的人影,直到她可以看到窗外的光景,随之而来的不是激动的大哭大叫,而是默默红了眼眶,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谢谢。”她声音沙哑至极,“谢谢你们。”
  在场的医务工作者都为她感到高兴,纷纷说着祝福的话,而阿秀却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神中潜藏了太多情绪。
  这一场拍完后,许青葫回到镜头前跟导演一起复盘,最后又拍了好几遍,才终于得到满意的效果。
  “葫芦,你天天来学习,是真想当导演啊?”有人调侃道。
  “我就是看看,”许青葫笑着应声:“有表现不当的地方,正好跟导演商量商量。”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当演员后,就对导演是如何安排筹备跟指挥拍摄的工作有了逐步了解。
  导演是一部影视剧的核心领导者,这份工作颇具挑战性,她当然会感兴趣。
  毕竟演员只是某部电影中的某个拼图,而导演却把控着整部作品的流程。
  “行了,”导演站起身,“接着拍海边的戏份。”
  贺晟年抵达片场时,看到的就是许青葫穿着剪裁精美的灰色流沙裙,脚步轻盈地走向海边的教堂,一步步穿过座椅,来到高大透明的玻璃窗前,抬手轻触窗外的景色,仿佛这样就能碰到演员的海面。
  门缝吹进来的海风吹动她的裙摆,她发丝柔美,仿佛洋洋洒洒的海藻,浑身都透着自由的气息。
  即便贺晟年不了解她的演技,但许青葫身姿摇曳的模样,还是让他感到惊艳。
  他站在角落里安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导演喊“卡”,许青葫缓缓转过身来时,看到她熟悉笑容,那种缥缈又遥远的感觉才缓缓褪去。
  “怎么样?”她并没有注意到贺晟年,而是小跑到导演身边,近乎严苛地审视着自己的表演,提出自己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见她这么严肃认真,贺晟年与有荣焉,心中满是对她的欣赏。
  后来又拍了两遍,导演才终于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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