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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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主闻言略扫了个眼神,见那匕首刀刃尖,蓦地睁大了眼睛,惊道:“暗龙胆紫玄铁...你们......”
  “您只需要向我们说出,锻造这物在哪里才可以得到同等材质的地方,便可以了。”萧瑾酌面不改色的笑眯眯,却并无半点真正的笑意,反而看一眼便叫人有种不怒自威的威压。
  “此物就是来自望丘,这暗龙胆紫玄铁乃是望丘头领等之人才可用到。”摊主眼窝深陷,乍一看似有隐隐病态,“不过,我奉劝诸位一句,倘若要深究此事,可莫要怪老夫先前不曾提醒,你们就要做好......此生不得善......”
  萧瑾酌恍若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打断了那人的话;“哦...感谢您老人家了,不过我这人生来就不信什么命数,这种东西...”他嗤笑一声,又接着:“既已知道此物的来历,便就此告辞。”他收起那柄匕首揣进袖中。
  谢不虞见他对这匕首怎突然问得来历,心下忽地警铃大作,他猛然想起那次探查黑衣人之时,与其另一人交手之时,兴许是刺客的天性,像是感应到了当时实际不止他们二人......会是谁?
  萧瑾酌这边刚想转身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背身打了个手,道:“对了,老头儿,忘了告诉你,这匕首可是从你们太平坊流传出来的。”
  命数这种东西,困不住他的。
  从前也是,往后亦然。
  那摊主闻言也不为所动,反倒是见劝不住他们,也就作罢,道:“若诸位铁了心,依老夫所见,不如先去一趟虞北一探究竟。”
  沈晏萧拱手抱拳道了声谢,一行人这才转身离去。
  待他们离开之后,不远处却正有一双浸满了滔天恨意的眼眸紧紧盯着谢不虞离开的路径,像是活生生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般,衣袖之下的手也早已攥成拳头,似是要将其骨血捏碎。
  而他身后却悄然无息的缓步走出一名鹅黄色衣衫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先前的林望月。
  她眼角弯弯,把玩着自己垂在肩膀的小辫子,抬眸见他好似十分气愤,于是笑眯眯天真问道:“哎呀呀,你怎么这般生气?”
  “你为何阻拦我去杀了他?!”那男子目眦欲裂,转头低沉着怒气质问,一把揪起林望月的衣领。
  林望月眸光一凝,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抬手一记翻成掌,劈刀似的逼迫将那男子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松开!亏她人长得美,这心地却不一定能说得准,不过俗话说美人如蝎,应当也算她一个俊俏娃娃鹅蛋脸。
  那男子吃了痛,慌忙松开了手,倒退几步甩了甩手,心下也是暗惊:“这女子怎的内力如此强悍?竟是一记以掌作刃,便叫我吃痛成这样!”
  再看林望月,面上尽是显露出来的鄙夷嫌弃之色,而后又拍了拍手,像是要拍去什么脏了手的不干净东西:“老娘说过,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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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偷听看看有什么交易呢?)
  第12章 难消恨
  她语气生硬,似是有着不容违抗的指令。
  那男子知道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高傲的他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眼眸中更是能掐出丝丝缕缕恨意,咬牙切齿看着那女子,像是要她碎尸万段,却仍要求一个答案。
  林望月见他眼眸如淬了毒瞧着自己,也不急不气,又一改从前笑嘻嘻的模样,道:“别用你这幅狗样看老娘...小心你这眼珠子哪天被老娘挖出来泡酒......老娘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转过身去,嘴角仿佛抑制不住那种真情流露的笑意,乍一看真是像春心萌动的黄花大闺女,道:“因为那队伍里,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底你让老娘陪你来一趟太平坊......就是看你这出笑话的?”林望月再次扭头,这脸上又变得再无半点笑意,眼眸直勾勾看着那男子,好一个喜怒无常。
  这男子虽气焰嚣张,胆子终归不过是个鼠辈,闻言也像是个纸扎老虎忙瘪了下去,声线壮着胆子却仍带着一丝胆怯道;“并不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用了什么东西交换消息......那可是玄天禁术,不正是你们所要的吗?”
  林望月轻轻挑眉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不赶快替老娘拿来?!”语罢,她手上动作不歇,一脚将那男子踢球似的滚下去,还顺带连着她用手猛推了一把。
  见那男子磕到石阶,头破血流到嗷嗷叫由于惯性也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站在石阶之上的林望月,恍若听见什么好笑的声音而捧腹放声大笑起来。
  真是个蛇蝎美人。
  等到那男子终于滚至石阶之下,这才艰难着爬起身子,一瘸一拐犹如跛者,朝着刚刚谢不虞三人离开之时所停留的摊位前去。
  林望月紧跟着也下了石阶,在那男子其后来到那摊前,见摊主朝他们望来,林望月不作言语,只朝摊主摊开手掌,这才瞧见掌心之中躺着一张藕荷色手绢,只见手绢边缘仅绣着一个简单的,普通的字而已。
  但摊主见那字便脸色大变,暗叫不妙,他就知道,前脚那些来问此事的人刚走,后脚果不其然那些人就找上来了...于是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嘶了一声,便知此事没个结尾,那他太平坊就很有可能会被架空,成为他人有名无实的傀儡!
  他早就说过,沾上此事之人,都不得善终...不得善终啊!
  “小摊主,见此物...你就该知道做什么事了吧?”林望月见此神情平淡,从容一笑问道。
  他太平坊自然不想摊上这么大的事情,况且也没有能力去管这么大的事情,引火烧身是其最不愿意的,眼下既然对方找上门来,最明智的方案自然是交出物品,明哲保身。
  太平坊虽有规则,却也只是对威胁不到他们的人而言,倘若有势力比他们更强...这份束缚自然恍若无形。
  哪里又会有绝对的公正。
  摊主纠结思虑再三,慢吞吞的假意寻找想拖延时间,这林望月也是个混江湖的姑娘,怎可能看不出来他想拖延时间?
  于是她好言相劝道:“你怎的这般不识相?这般墨迹还等着谁来救你呢?难道您是新来的人......竟也不知道这太平坊唯有一事不可忤逆吗......?”
  不知是不是此句一针见血,那摊主也如泄了气的皮球,眸子闪了闪而后也黯淡了下去,认命似的交出了那东西。
  正是先前萧瑾酌一行人交出去的那份简牍。
  见东西到手,林望月假意夸了夸:“识时务者才为俊杰,看来太平坊还是聪明人居多。”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小跟班,还不快点跟上?随我一同去见主人。”
  那男子一脸阴郁,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还是乖乖跟着林望月走了。
  途中林望月嫌那男子太慢,直接是揪着他后脖领像拎物什似的,用她轻功“一跃千里”便是不多时就到了那大漠黄沙,寸草不生之地。
  不过也是苦了那男子,功夫不济就罢了,被人嘲笑也无妨,这下更是被带上天飞似的速度,一路上弄的他胃里翻江倒海,直叫人大吐苦水。
  好不容易等林望月穿过片片沙丘,轻车熟路的进了望丘宫殿外,此时已然入了夜。
  这才放下了那男子,一落地他就半趴着在地上吐起来,这还堵不住他的嘴,仍在絮絮叨叨的问:“不是说你们望丘有神人么?”
  林望月冷哼了一声,抱臂弯道:“哪里有什么神人?望丘此地,可从不信神明,跟我来。”
  荒凉之地的夜幕之下,竟也意外藏着一丝生机,他能感觉到这所谓生活在神话里的大漠之国,果然是有人常年生活在此处的。
  不等那男子回应,林望月已然自顾自走进了那金壁辉煌的大殿,殿门的鎏金柱上不知雕刻着什么图腾,只在烛火照应下忽明忽暗,闪烁流金,微风徐徐,吹动着大殿内侧挂着数道轻纱帷幔。
  而这殿内正中央,却赫然放着一尊金身雕像,底座用青玉打磨光亮,若是不知情之人误闯,还以为是亵渎了神明的地方。
  可那女子方才不是说过,望丘此地从不信神明吗?
  兴许是他脚步太快,进门便引得疾风阵阵,直刮的殿内帷幔四处飘荡,他扫了一眼殿内,心下疑惑道:刚刚那女子呢?
  不等他反应过来,这大殿之内的烛火刹那间被吹灭,那帷幔之后却忽然幽幽传来一道女音:“报上名来。”
  极为慵懒的声音,但不知是用了什么法术,还是什么别的手段,这一声竟压的他本来站立的姿势,生生让他跪了下去,近乎匍匐者的姿态,连头也抬不起来一丁点儿。
  那男子一慌神,连忙猜想到可能是那带他来的女子口中所说的主人,忙答道:“祝...祝怀璧。”
  帷幔之后的那人闻言似是不屑一顾的嗤笑了一声:“祝家的人?竟还出了你这么个有勇有谋的后辈,真是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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