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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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迟来觉得膝被磕疼了,烦躁又莫名难受。
  于是此刻,江宜臻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种种原因导致他现在的情绪处于一种爆发边缘,但又想发脾气没处发,只好在哪儿跌倒在哪儿自闭。
  覃无从露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江宜臻团在床脚边一动不动的样子,蓬松的尾巴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心下一跳,大步走过来把人抱起来放床上,问:“你怎么坐地上?”
  覃无身上带着露水的味道,江宜臻终于感觉到一点点冷意了,不觉闭了闭眼,道:“冷静一下。”
  物理上的冷静一下。
  热意几乎在灼烧他的理智,他甚至没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徐枝的样子了,耳朵和尾巴自己跑出来不安地动来动去,但他还是想起来要问覃无:“顺利吗?”
  “顺利。你今天很厉害。”覃无一边认真应着,一边探查了下江宜臻的妖力,发现并无不妥,他的妖力恢复非常好。
  江宜臻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
  正当覃无皱眉疑惑时,江宜臻像是不太舒服地卷了卷身体,慢吞吞地将双臂环绕过他的脖颈,最后跨坐在他腿上,很自然地挂在了他身上。
  江宜臻的长发慢慢褪色,在夜色中像一段纱落在覃无的身上。
  他腿上的肌肉瞬间绷了起来,侧头问:“你今天有吃别人给的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江宜臻只觉得覃无很凉快,很适合降温,半边脸都贴在了覃无的侧颈上,迷迷糊糊道:“没吃。”
  他想,酒是主动喝的,自然不是奇怪的东西。况且他又不是谁给的东西都吃。
  覃无慢慢抚着江宜臻的背,一直没敢主动去碰他翘起来的尾巴。
  江宜臻的尾巴就和他本人一样,鲜少这么欢快地翘起来,甚至主动来贴人。覃无知道,江宜臻的尾巴极其敏感,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随便触碰,尤其在特殊的时期。
  但江宜臻似乎以为自己眼下只是普通的身体不适。
  覃无一时没能想到应对的法子。
  他方才敲门没得到回应,从露台进来之前担心了很多有的没的,但的确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宜臻发/情/了。
  其实这些早有征兆,比如他食欲大减,比如忽然粘人希望被抚摸,再比如总是说“热”。
  但覃无并未往这上面联想过,他以为江宜臻早就是一只成年小狐狸了。
  但显然江宜臻是张没有这方面知识的白纸,没人教他这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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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江宜臻就这样挂在覃无的身上睡着了。
  覃无似乎也被他的热意熏染,整片脖颈和耳朵通红。他衣服下的肌肉紧绷着,触感变得格外鲜明。
  江宜臻的大尾巴轻轻缠着覃无的手臂,时不时磨蹭一下他的皮肤。
  太近了。
  覃无的视线落在地板上,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后,喉结微微滚动。他几乎没有过这样窘迫的时候,完全做不到从容。
  就在覃无思考怎么把江宜臻放在床上的时候,江宜臻悠悠转醒,用手撑着覃无的肩慢慢起来。
  他状态比之方才要好一些,好像没有那么热了,但还是浑身乏力。
  覃无更加僵硬了,问:“还好吗?”
  江宜臻微微摇头。
  他有些恍惚,慢吞吞地从覃无腿上爬下来,边去拿衣服边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很快,我去找个人,找到就回来。”
  覃无忽略了他的语无伦次,只问:“很远吗?”
  江宜臻捂住烫得难受的眼睛,闷声道:“或许吧,我在白天之前应该回不来。”不过该见的人都见了,这边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
  江宜臻没想到方才那么短暂的梦都能被捕捉到。许舒白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闯进来,不等他发出疑问,就极快地和他说遇到棘手的事情,想请他去救救自己的爷爷。
  江宜臻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出门没有带之前的手机,许舒白想联系自己的确是联系不上的。
  这个梦境十分不稳,拿到地址后,江宜臻就在烦躁的热意下再次醒来。
  覃无并未多言,在等待江宜臻从洗手间换衣服的间隙,他强行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
  “我放一个分/身在这儿,你有什么都可以吩咐他。”
  江宜臻从洗手间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徐枝模样的人,神态和江宜臻一般无二,穿着他方才的睡衣,懒懒抬手和覃无打了个招呼。
  覃无面上毫无波澜,看着江宜臻把“徐枝”领到他面前,说这是“臻臻”。
  覃无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道:“好吧,臻臻。”
  江宜臻手指一缩,解释道:“臻臻有我的一部分神识和妖力,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会立刻感应到,尽快赶回来。”
  覃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眼见江宜臻一手撕开虚空,覃无已经不怎么意外了,只是他眉心一跳,想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江宜臻发/情/期这件事。
  虽然狐狸在正式发情前会有一周左右的前兆,但江宜臻还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太危险了。
  只是……
  “江宜臻!”
  只是他刚叫出江宜臻的名字,后者就已经消失在房间中了,只剩覃无和臻臻大眼瞪小眼。
  “你要和小江说什么?”臻臻淡道,“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覃无揉了揉眉心,摆手:“没什么。”
  ·
  另一边,江宜臻直接跨越了妖界和人界,精准无比来到许舒白给的地址。
  显然这样是违法行为,但江宜臻懒得遵守,而且颇为有恃无恐。
  跨出裂缝的那一刻,江宜臻迟疑了一下。
  这是一间过于狭窄的屋子,几乎不能容纳很多人,只燃着一支蜡烛来照明让这里更显逼仄。而放着烛火的桌子边围着四个人,江宜臻只知道许舒白,另外三人身披斗篷,身型高壮。
  在察觉到空间缝隙有波动时,他们瞬间起身戒备地看过来,有人甚至拿出了枪。
  只见裂缝中踏出的青年一身休闲穿搭,长发在脑后下方随意扎着,看起来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
  几人原本就对许舒白口中的“殿下”将信将疑,如此一见,心口更加憋闷。
  “不要紧张,是殿下来了。”许舒白见状,忙上前安抚几人。
  “舒白,你……”为首的大叔轻轻扯过许舒白,低声道,“这不是儿戏。”
  “你们不信我?”许舒白皱眉。
  “不是不信你,只是老爷子年纪大了犯糊涂,你不能和他一起犯糊涂。”
  许舒白有些着急,道:“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不要质疑殿下。”
  “我们背着你二爷来救老爷子,是为了从前的情谊,今天事急,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们优先带你撤退,明白吗?”
  “叔叔,我明白。”
  他们的谈话江宜臻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不打算参与,只问:“还找许为真吗?”
  “找,我们现在就去!”许舒白暗暗拍了拍叔叔的手臂,快速说着。
  许舒白简单说明了前因后果,以及他们现在的情况。
  许为真很早就开始参与灭神计划,是组织中的元老级人物,颇有威望。今天他们的活动位置不知被谁出卖,变故陡生,下午四点四十分左右,距离他们最近的咖啡馆发生爆炸,虽然伤亡并不惨重,但作为领袖级别的许为真却在撤退时失踪,一时间人心惶惶。
  同一时间,邪神派声称俘获敌方头目之一,将举行祭祀仪式,以头目鲜血祭神。
  邪神派作风张狂,早在不久前他们就有听闻邪神派和三界监管局的冲突。
  许舒白的确没想到,自己的爷爷也会被报复。
  江宜臻听了个大概,明白他们现在在邪神派活动的地下,这里是灭神组织派来的线人盯梢时用的休息点,因为还没有被发现,所以他们临时借用了一下。
  也就是说,所谓祭祀仪式,就在上面不远的地方。
  他们所穿的黑色斗篷是邪神派的统一着装,江宜臻也穿上用作伪装。
  江宜臻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虽说覃无的刀还算趁手,但他不好总是借来用,便问:“有没有什么冷兵器?我忘记带刀了。”
  他还不习惯使用现在常见的热兵器。
  许舒白一愣,刚要说,便听叔叔压抑着烦躁说:“你自己去找吧,我们时间不等人,先走了。”
  “等一下!叔,叔叔——”许舒白被拉着走,回头时兜帽也被一把拉下。他身材文弱,远比不上他叔叔健壮,就这样被硬生生拉着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江宜臻同许叔叔对视片刻,一个冷淡,一个不耐烦,随后错身而过。
  江宜臻倒是不在意这些,在这个狭窄的小房间转了转,确定没有后,循着前面四人的脚步也离开了地下。
  此时还是凌晨,但邪神派活动的城区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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