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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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正吾,双手交叠在身前,道:“还好。”
  他远远看着那几人带着臻臻去选马,没多久几人就上马跑远了,他有些着急,不自觉就皱了皱眉。
  白正吾:“不过也确实,你很快就得回去了。我听说你之前的工作因为修养大半年丢了,是要尽快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好成家……”
  助理已经很少听到老板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不由宽慰。
  到底是谁说老板不关爱孩子的?这不是很关爱吗!
  覃无压根儿没听他在讲什么,将矿泉水瓶放在桌子上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跑。
  助理吓得赶紧看老板,果然白正吾脸已经黑了。
  远处,臻臻不慎摔下了马背,正被哥哥姐姐围着。
  这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过于奇怪了。
  他们原本是打算到更远的地方再找场子的,结果这徐枝就摔下来了,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要算计他们吗?
  红毛自打被拽着头发按酒桶之后就不敢太接近徐枝了,此刻推了推白琪,让她去看看情况。
  白琪狠狠瞪了一眼红毛,上前干巴巴地问:“你怎么样啊,受伤了?”
  臻臻坐在草地上,面无表情垂着眼看脚踝。
  骨折了。
  没有本体保护的分/身,只是普通的躯壳。
  他想,是江宜臻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他在忍受着即将发/情的痛苦。
  “是我没坐稳。”臻臻说着,就见覃无已经跑了过来。
  几人皆看过去,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下一秒,覃无竟直接弯腰把臻臻从地上抱起来。
  几人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覃无带着臻臻走向白正吾那边。
  而这一边,白正吾冷着脸斥责道:“你这个人好没礼貌。”
  覃无带着歉意:“对。”
  助理惊恐地看着这个男人。
  “不过我要先带我弟弟回去,他受伤了。”覃无道。
  臻臻在他怀里没说话。
  白正吾心烦:“这点小伤用妖力弄一下就好了。”
  覃无:“不行,我弟弟从小娇生惯养,小伤也要休息。”
  白正吾:“……”
  臻臻适时道:“父亲,我的确不太舒服,想回去了。”
  他乖巧的样子十分能降血压,白正吾不再看徐蘅那张晦气得很的脸,揉了揉眉心,道:“行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后面他连覃无的谢都没听,起身就走。
  一路上,覃无都没怎么讲话。
  到古堡后,覃无拒绝了佣人的帮忙,自己抱着臻臻上了楼。
  关上门的瞬间,覃无便道:“臻臻,你昨天在骗我。”
  臻臻装傻:“什么?”
  覃无把他放在床边,冷淡地说:“我想知道你本体的状态,不要骗我。”
  他面无表情其实很有压迫感,但臻臻毫不示弱,直视回去,说:“我没有。”
  氛围越来越僵硬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覃无去开门,来者是管家。
  他奉了白正吾的命令来送药,并告诉臻臻,今晚妖王殿下会来家中用餐,家主希望他快点养好伤,晚上接见殿下。
  臻臻承诺会好好用药后,管家笑着离开。
  这么一打岔,再紧张的氛围也没了。
  臻臻最后看了眼沉默的覃无,把自己摆成待机的姿势闭上眼,说:“小江今晚就会回来,你不要担心会影响任务。”
  覃无微愣,垂下眼,说了声“好”。
  ·
  白正吾当年和妖王殿下共同竞争过王位,二人关系其实说不上好。
  妖王此次能来拜访,一部分原因是为刚找回来的小少爷,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下周他姐姐的忌日。
  他姐姐,也就是白正吾逝去的妻子。
  自从十八年前他姐姐去世后,妖王和白正吾的关系就更差了。
  晚宴臻臻没有去,也没能接见殿下。
  这顿晚宴没滋没味,白正吾也没功夫去想徐枝为什么伤还没好,直到送妖王回房间时,妖王终于问起:“怎么没见你的小儿子?”
  白正吾:“他今天身体不舒服。”
  妖王笑了笑,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关怀,“我去看望他一下吧,这孩子在外面吃苦多年,我还没见过呢。”
  白正吾想了想,便同意了。
  佣人帮忙敲门,询问小少爷是否在房中,却半晌没人回应。
  “有人看到他出去了吗?”白正吾问。
  佣人们纷纷摇头。
  “开门看看吧,不要出什么事。”妖王轻描淡写地吩咐。
  佣人看了看白正吾,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动身去找钥匙。
  而此刻,门后的覃无怀中抱着从人界才赶回来,被情/热折磨得低泣的江宜臻,眼底尽是红血丝。
  江宜臻从未如此狼狈过,整个人都用不上一点力气,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掉眼泪,小声叫覃无的名字。
  覃无不断擦掉他的眼泪,说:“臻臻,我在。”
  他听着门外的动静,想,那么任务就先放弃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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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臻臻,任务没你重要[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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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佣人找到钥匙过来开门。
  覃无无比冷静地听着钥匙进入锁芯的细微声响。
  房间内漆黑一片, 他的双眼冰寒一片。
  “稍等一下。”
  白正吾忽然改变主意,打断了佣人打开门的动作,对身侧的妖王道:“明天再叫小枝来接见您吧, 这么晚他或许已经休息了。”
  走廊外安静了片刻,佣人干脆利落地收起钥匙。
  妖王慢慢看向白正吾, 随后微笑着抬了抬手, 从善如流:“好吧, 是我唐突了。”
  白正吾没有对此作出回答。
  他原本也不打算进徐枝的房间看望他,就算出去、不出去, 都不是什么大事,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
  白正吾转头吩咐佣人好好留意徐枝。
  妖王走前顿了顿,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殿下,怎么了?”白正吾也随他停下来。
  妖王笑了一下:“走吧。”
  一行人随着这二人离开江宜臻的房间外。
  房间内,覃无微微低头,江宜臻缩在他胸前, 半垂着的眼睛上,睫毛湿漉漉一片。他露出来的耳朵不安地贴着头发, 蓬松的尾巴也缠在覃无的腰上, 不断磨蹭着。
  这个姿势其实很别扭, 覃无抱着江宜臻到床上,想让他先舒展开,不要团着。
  但江宜臻很粘人, 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不松手。
  其实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 也很好挣脱,但覃无不想那么过分,低声安抚道:“我不走。”他声音也哑得不成样子。
  “覃无……”江宜臻声音干涩,“我好像在发/情。”
  覃无喉咙一紧, “嗯”了声。
  他开始没由来地慌,仿佛一直记挂的事迫在眉睫。
  江宜臻额头靠在覃无的肩上,呼吸很乱:“……怎么办。”
  妖族的寿命很长,但他在镇压深渊前甚至还不到三百岁,自然是没有经历过发情期的。
  所以他想,先回到覃无身边吧,覃无会想办法的。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覃无闭了闭眼,一时回答不出。
  江宜臻明明已经身陷欲/海,却没有任何旖旎地问“怎么办”。他几乎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毫不夸张地说——江宜臻的信任,让他几乎无地自容。
  于是覃无停顿了几秒,说:“我不知道。”
  但是他在接下来很后悔说了这句话。
  闻言,江宜臻的耳朵沮丧地垂下来,但同时支撑自己起身,一下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仰头看着覃无。或许是发情期影响,他罕见地有些焦虑,以至于声音显得微微气短:“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是曾经的覃无,也会说不知道吗?
  覃无:“你可以自己做主……我的想法不重要。”
  “我做主?”江宜臻迷茫道,“我……”
  他微微垂下眼。
  他只是一只被迫离开主人的小狐狸,从来没什么主见,甚至很多自己的事也不想思考,最好在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主人解决了。
  可是现在依赖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奢侈。
  覃无在低头时发现江宜臻静静掉了一串眼泪。
  他擦掉江宜臻下巴上的眼泪,又抚去他脸上的,声音中带着自己没发现的温柔:“别哭了。”
  江宜臻不想理他。
  “你问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怎么说。”覃无最终还是妥协,“难道我要说:我帮你渡过发情期吧。这样对你不公平。”
  江宜臻:“怎么不公平?”
  覃无几乎是平和地说:“我明知道你在发/情,还利用你的脆弱和你上/床,这样太小人了,臻臻。”
  江宜臻心里乱得厉害,低声道:“我不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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