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机修厂 第4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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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思苦回到了学校,元宵之后,回校的学生就慢慢多了起来。首都天冷,积雪重,杜思苦没事的时候就在宿舍跟图书馆,不怎么出门。
  学校除了扫雪活动外,之后还动员师生互查‘历史问题’。
  杜思苦更加低调了。
  她是工人,又是厂里推荐入学,她受到的波及小。
  三月发生了一件大事。
  杜思苦看着报纸头条:中苏珍宝岛冲突爆发。
  这下糟了。
  新闻一出,全国进入战备状态,学校也不例外。学校的课程直接转成了‘备战教育’。
  “今天做什么?”
  “挖防空洞。”
  杜思苦分到了一把铁锹,与同年级的同学一起,每天早上起来,就去挖防空洞。每月的课程除了挖防空洞,还有野营拉练。
  杜思苦甚至摸到了枪!
  实弹射击!
  这是优秀学生才有的待遇,她被挑上了,与她一起的更多的是男同学,女同学只占了三分之一。
  摸到枪了!
  杜思苦激动得很,几次实弹演习下来,她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是她得了前三。
  教他们的老师都是退下来的军人,还表杨了她!
  杜思苦在活动之后,拿到了奖状!
  她迫不及待的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余凤敏跟袁秀红!
  顺便,也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写给三哥的,稍微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没特意问杜母的事,主要是怕三哥察觉。
  反正。
  信是四月底寄出去的。
  五月中旬,杜思苦收到了阳市的回信。
  余凤敏的信特别长。
  信上写了一堆东西,写过年那会朱家亲戚烦人,爱管闲事,又写回到厂里,有一次她去销售部的时候,碰到了有人在背后说朱安的闲话,被她骂了一通。
  信中还说,阮副厂长最近在机修厂的风评极好,给了员工不少福利,人气高涨。
  杜思苦看到最后,有些吃惊。
  余凤敏隐晦的说了一下自己现在是一家三口了,是这么说的,没满三个月,不好往外说。但是她又高兴,忍不住跟杜思苦悄悄说。
  反正,后面余凤敏那高兴劲是藏都藏不住了。
  杜思苦为余凤敏高兴的同时,就是觉得这事太快了。
  这转眼好朋友就要当妈妈了。
  这才毕业几年?
  等会,好像有几年了。
  杜思苦算了算,余凤敏比她大一岁,今年二十三了吧。
  袁秀红的信更简单一些,说一切安好,然后恭喜杜思苦得奖。
  看完她们的信后,杜思苦这才拆开三哥的信。
  信中说,杜家最近不顺,三哥稍微提了一下杜母的事,被误抓了,从派出所里放出来回到铁路家属大院后,左邻右舍的不愿意跟杜家来往了。
  怕沾上事。
  杜母回到家后,话少了很多,不也爱出门了。
  杜父的腿伤好了些,能走路了,只不过不能走远,两口子现在不爱出口,老在家。
  杜老三有些担心。
  之前杜母托人说亲的媒婆,来了杜家,杜母见了她们后心情更差了。杜老三后来问过了,听媒婆的意思,现在杜家这么个情况,没人肯把姑娘嫁过来。
  杜老三倒是不急,可杜母愁得很。
  至于小姑,原本赖在家不肯走的,杜母回来后,小姑听着风声不对,带着孩子回程家了,生怕被牵连。
  这做法让杜老三觉得心凉。
  杜父跟杜母似乎习以为常,也没什么不高兴。
  杜老三又问了杜思苦在学校的情况,因为三月报纸上登出的消息,全国备战,铁路这边比往常更忙了。
  杜思苦把信又看了一遍。
  杜母放出来了。
  小姑从杜家搬走了。
  杜母从派出所出来后,名声受损。
  总之,虽然有小波折,但是家里一切都好。
  至于三哥信中说,媒人不愿给杜家说亲,说不定还是件好事。这样三哥就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姑娘了,家里也没法干涉了。
  当天晚上,杜思苦就把三封回信写好了。
  次日一早,她起床后就拿着信投到学校附近的邮筒去了。
  阳市。
  机修厂。
  袁秀红一早就到了车间。
  昨天向医生交给她的任务,给厂里的车间贴‘防四害’的标语,以往厂卫生院都是派三个人一起干的,这次只让袁秀红一个人去。
  那意思是说厂卫生院人手不够。
  几个车间都特别大,要贴的不止一处,浆糊要自己准备,标语要自己用毛笔手写。
  红底白字。
  昨天袁秀红写到很晚,今天早上起来手都是酸的,现在还得贴标语。
  车间这边怕袁秀红乱走,去哪都有人带着,还帮着杠梯子。车间的标语要写到大家看得到的地方,不用梯子贴不着。
  “袁医生,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是上头组长的意思。”工人小声解释。
  “我明白。”
  这光是贴标语,都忙了一天。
  新车间那边管控更严,袁秀红没贴完,第二天还要过去。
  晚上。
  袁秀红一身疲惫的回到筒子楼,她还是住的杜思苦的屋子,一是帮杜思苦看房子,二是在这边一个人住自在。
  她刚给手腕贴上膏药,余凤敏就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你小心些。”袁秀红吓得赶紧站起来。
  余凤敏怀孕这事就是袁秀红给诊出来的,原本余凤敏自个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的!”余凤敏赶紧找了把椅子坐下,坐稳后,她望着袁秀红道,“你知不知道,厂卫生院要抽调医生下乡去支援赤脚医生。”
  她从招工办的李主任那知道的。
  袁秀红听到后并不吃惊,“是不是有我的名字?”
  年后她就感觉出来了,厂卫生院的向医生跟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袁秀红又不傻,自然能察觉出来。
  她能猜到一点,可能是阮副厂长的意思。
  阮副厂长不希望她跟阮子柏在一起。
  其实,袁秀红觉得这做法太下作了些,没必要这样。她又不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人。本来,因为阮子柏的家庭,她都不太愿意继续下去了。
  可阮副厂长这么搞的话,袁秀红反而不想如他的愿了,就没分。
  余凤敏凑过来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袁秀红摇头:“我一直在厂卫生院,与同事们相处的也算不错,应该没有得罪人。”这些烦心事她不想跟余凤敏说。
  余凤敏脾气都写在脸上了,她怕余凤敏下次路上见到阮副厂长会甩脸色,这样不好。
  余凤敏道:“没有就好,你说厂卫生院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抽调人手下乡呢?”
  袁秀红:“可能是近几年下乡的知青太多,人一多,这生病的人就多起来了,乡下的医生不够用了。”
  好像也是。
  余凤敏心里想着,“我听说人民医院的老医生都被下放到乡下了。”现在主冶的都是年轻医生,没几个老面孔了。
  她妈都还说呢,这老医生走了,她生孩子都不让人放心。
  “我明天回家。”余凤敏说。
  “自行车太颠了,前三个月你还是小心些。”袁秀红叮嘱。
  次日。
  袁秀红先去了新车间,把‘除四害’的标语贴完,之后便回了厂卫生院。刚回来,就有护士找她,“袁医生,副院长找你。”
  这副院长正是向恒医生,他想着法子把厂卫生所改成厂卫生院后,这职位就升上去了。
  现在他也是厂卫生院领导的一员了。
  袁秀红去了副院长办公室。
  “副院长,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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