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的自我修养gb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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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妩脸色却是骤然一沉,混账!白虎使竟敢觊觎她的人?
  她声音斩钉截铁,“若你所言为实,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她拾起床上散落的衣衫替少年穿上,却不想少年好容易平复的脸色猛然一颤,眼底掠过一丝哀伤。
  桑妩狠狠挑眉,这人被她狠狠苛责时尚且能平静承受,对他好一点反倒无措起来了?
  “阿姐,不要对我这么好……”顾清淮眼底再次泛上湿意,他宁愿她狠狠地打他一顿,甚至要他一顿,这样好的阿姐,让他如何舍得离开,又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就是顾清淮……
  桑妩看着少年身上或青或紫的点点痕迹,无处不昭示出昨夜她下手的激烈,心中不禁一阵满足,甚至想让这些痕迹就这么一直留在少年身上,却也清楚地知道少年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她再来一次。
  她从怀中再次掏出一枚云犀丸递到少年唇边,好脾气地哄道:“吃下去。”
  顾清淮将唇边的药丸缓缓咽下,眼底情绪翻涌几许,终是说道:“阿姐,我想再回趟石河村。”
  说完似乎颤了颤,又定下心神说道:“我想去那里告诉爹娘,阿姐对我很好,请他们放心。”
  他不想再做什么正义盟的盟主,可有些事终究需要他亲自了结。他只有先到石河村才有机会回到流云宗。待他了结一切,他便只是阿姐一个人的郁小六。
  回石河村?桑妩若有所思,这几日她对当年之事已然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却频频受阻。
  当时那些屠夫声称说自己是浮光教的人前来清理门户,可她现在清楚地知道浮光教并未参与其中,而郁大娘正是流云宗的人。
  那也许那日来石河村清理门户的,正是流云宗的人。可是当年之事被抹的极其干净,也许再去一次石河村会有新的线索。
  在她沉思间,少年已然将衣衫穿戴好,腰间淡蓝的锦带衬的身形挺拔,清清濯濯如松下柳,仅仅是站在那儿便美的像一幅水墨画。谁能想到素来隐忍的少年昨夜竟会那般诱人,动情的模样更是漂亮到让人怦然心动。
  桑妩忍不住要将人绑回去再来一次了。
  两人并肩而行刚刚走出殿门,迎面碰上满身阴沉的紫霄使,肩膀已经被晨露沾湿,也不知道在殿外这般站了多久。
  一整夜,尊主竟然和这人在一起整整一夜!看尊主此刻满目春风,一脸餍足,他哪里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就这么喜欢这个郁淮么?他到底哪里不如郁淮?
  所有的不甘愤懑再见到桑妩时又尽数隐藏,恭声道:“不知尊主要去何处,可要属下陪同?”
  桑妩尚未说话,一旁的顾清淮突然开口:“我和阿姐要一同去石河村故地重游,那里有我和阿姐共同的回忆,紫霄使就不必前来打扰了吧。”
  桑妩倏地一怔,少年性子素来冷清怎会一反常态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她想到什么突然勾了勾唇,难道他这是在吃味?
  被顾清淮这么一撩拨,紫霄使满心愤恨再也按耐不住,“尊主,属下一直未曾去过您的故乡,不知这次能否带上属下一起?”
  桑妩正欲拒绝,少年却突然转身看向她,俊美的眉目突然漾出一抹浅笑,让此间天地顷刻间亮了起来,“阿姐,你看看紫霄使这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要不咱们就带着他一起,让他看看自己究竟哪里不如我。”
  桑妩看的越发入迷,难怪有君王会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少年不过是无伤大雅地想气一气紫霄使,这种小事她自然可以成全,当下笑了笑应道:“那就一起。”
  说完带着少年便继续往殿外走去,没有发现和紫霄使插肩而过时,身旁的少年挑衅的目光——
  像是在说看吧,阿姐只会听我的话。
  三人加上静姝一道下山,四个人却只有三匹马在路上疾驰,究其原因主要是桑妩看少年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好心好意”地和他共乘一匹。
  刚刚被折腾了整夜的身子哪里还能经受得住马匹的颠簸,更何况是连续疾驰一个时辰,怀中少年随着马背的上下起伏呼吸越发不稳。
  桑妩却蓦地勾了勾唇,一手快打缰绳,一手伸向少年胸前,钻入,看着清冷的眼尾倏而潋滟起熟悉的红,桑妩猛地俯下身,一把咬住眼前诱人的耳垂,在温热的口中慢慢打转,噬咬。
  顾清淮双眸陡然睁大,在飞驰的马蹄声中,漂亮的眼尾渐渐沁出泪花,红痕从脸颊一点一点蔓延至耳根,顾清淮嘴唇大张,熟悉的感觉在身体里越累越高,呼吸越发急促——
  “真没用呢。”如恶魔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可是现在还不行哦。”细细的马鞭突然拂过那脆弱的地方,顾清淮猛地呻吟一声,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直到身上疼痛慢慢平息后才艰难地应道:“是……”
  桑妩放在少年胸前的手却并未停止,清冽的嗓音蛊惑着说道:“乖,回山后姐姐定会好好满足你。”
  “唔——呃!”少年隐忍的呻吟再也克制不住,不住攀登却一次一次被逼停的痛苦让他神智几近涣散,嘴唇大张着却已然说不出话来。
  幽静的林间小道上,静姝和紫霄使两人在前,桑妩和顾清淮共乘一匹在后。一路上便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和少年越发紊乱的喘息声。
  “吁——”
  当枣红骏马终于停下来时,顾清淮身子已经软地像是一滩水,若不是用极强的意志力撑着,几乎已经快要站立不住。
  紫霄使看着顾清淮这幅模样,本就愤怒的眼眸再次一沉,尊主就这么喜欢他么,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路程,竟都忍耐不住?
  他忍着心中不甘,恭声说道:“尊主,属下替您牵马。”
  桑妩随手将缰绳递给紫霄使,转头却牵起了顾清淮的手在村口随意地逛了起来。
  今日正好赶上石河村和附近几个村子赶集的日子,村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比起上次两人来时热闹了不少。
  “娘子,这红豆发夹来一个不?你戴着肯定顶顶好看!”一旁一个带靛蓝头巾的大婶热情地招呼道。
  发夹是什么?桑妩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地拿起一个,手中的发夹比起寻常木夹小巧许多,上面嵌着颗剔透的红色琉璃,远远看着像一颗漂亮的红豆。
  西州盛产造琉璃的原料,这些年制出的饰品倒是越来越精巧了。
  “娘子要不要戴在头上试试?这发夹配你绝对好看,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勒!”
  桑妩一边把玩,一边让静姝把一贯铜钱交给大婶,最后却把发夹塞到了少年手心,故意凑在少年耳旁压低了嗓音说道:“好好拿着,这可是要戴在你……”
  桑妩的话让顾清淮本就不稳的呼吸瞬间一乱。
  而两人身后仿若跟班的紫霄使,更是双目一沉,他从来没有见到尊主同谁这般亲近过,可即使他将双拳捏的咯吱作响,也无法将两人分开丝毫。
  见桑妩热情地付了钱,一旁的大婶连忙热情地招呼道:“娘子,要不到我摊子上看看,我这儿从京城来的上好胭脂勒!”
  桑妩眼波一转走了过去,紫霄使正欲跟上,手腕却突然被人拉住。
  他转头一看,正对上少年冷漠的脸庞,“紫霄使陪伴阿姐许久,却终是不及我与她青梅竹马的情谊。”
  紫霄使神情倏地一沉,这人是在挑衅他么?方才在天阙峰上时他只当是个错觉,现在却是无比确认,这人在尊主面前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尊主这件事,却震惊地发现,他竟然挣脱不了少年的桎梏。
  也就是说这个郁淮的武功,竟然在他之上,这怎么可能?可不管他如何运劲,那看上去冷白脆弱的手掌始终牢牢地禁锢着他手腕,让他无法前进半步。
  顾清淮攥着紫霄使,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不远处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身上,随着她一俯一起,额头缀着的红色宝石轻轻摇曳,红色的裙裾微微摇摆,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妩媚和魅惑。
  清冷的眼眸不由一黯,眼底却掠过一抹危险的暗光,“紫霄使,是你告诉阿姐我是流云宗的人的吧,你想挑拨我和阿姐的关系,却没想到阿姐待我反而更加亲昵了。”
  紫霄使闻言心中猛然一沉,少年的脖颈上的红痕格外刺目,让他忍不住遐想那被衣衫遮住的地方又会有多少。可至少有一点他无比确信,绝对不能再让这个郁淮留在尊主身边。
  顾清淮在此时却再次开口,在紫霄使那岌岌可危的理智上猛然再点上一把火,“紫霄使,只要有我在一日,阿姐绝对不会多看你半分。”
  少年漂亮的眼眸蕴着凌厉的淡漠,仿佛俯瞰蝼蚁般的眼神让人不自觉地心升畏惧,透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
  剧烈的嫉妒和恐惧总是会让人失去理智,就连素来精明的紫霄使都没有发现,少年是在故意激怒他。
  第26章 谋划 鹅卵石的用处
  桑妩本来是在挑选胭脂,目光却很快被旁边的小摊吸引了过去。
  那白色的布摊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若干根竹笛和竹箫,有长有短,材质不一。
  桑妩随手拿起一根竹箫在手心中砸了砸,入手很是扎实,手感也十分好,只是她不懂材质,只知道比少年那根颜色深些,长度短些。
  “娘子好眼光!”见她似乎很感兴趣,葛衣小哥连忙介绍起来,“这可是我这儿卖的最好的一款竹箫,是用那十年的紫竹做的,娘子可要来一把?”
  她之前折了少年一把箫,是该补偿他一把,当下十分爽利地付了钱,竹箫在纤长的手指中随意地转着,桑妩笑着回头寻找少年身影,却发现少年和紫霄使站在一处似乎相谈甚欢。
  这两人有什么好聊的……
  桑妩步伐轻盈地上前,将手中竹箫朝少年随手一抛,含笑道:“送你的。”
  顾清淮伸手一接,将竹箫牢牢握在掌心。
  阿姐竟然送了他一把箫,当初在寒狱他没有听从她的命令束手就擒,阿姐生气也是应该,却因此赔了他一把新的……紫竹的箫体似乎还带着阿姐的温度,让顾清淮心中再次一热,漆黑的眼眸越发坚定。
  待他回宗了结一切,便再也不会离开阿姐。而他想要顺利回宗,离不开紫霄使的“帮助”。
  思定之后顾清淮将箫插入腰带,认真地道谢:“多谢阿姐。”
  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眸,桑妩微微一笑,“一会儿我们去河边,你再给我吹上一首。”
  “好。”少年眼眸明亮,如三月春风般温情,桑妩却倏然感觉今日的少年和往日有哪里不同,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眼下已是四月中旬,若是中州只怕早已炎热起来,西州却仍旧凉爽,河边时不时有微风从对岸吹来,十分惬意。
  桑妩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躺在河边的青草地上,静姝和紫霄使在桑妩两旁盘膝而坐,顾清淮则是在桑妩身前长身而立,双手搭箫,吹奏的正是一首《关山月》。
  箫曲悠扬激昂,辅以徐徐微风甚是心旷神怡,可是随着曲调渐高,桑妩微阖的双目渐渐染上湿意,逝去的亲人、朋友,过往的辛酸苦楚齐齐涌来……
  指甲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爹娘被一剑穿胸倒入血泊,昔日繁华的村子化为焦土,这些年她一人孑孑独行,背负仇恨……
  一曲终了,万籁俱寂,桑妩却久久回不过神。
  “雕虫小技,伶人做派!”
  紫霄使冷哼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尊主若是想听曲,属下这就去买个乐班。”
  桑妩湿润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少年,方才一曲末了,那幽远的箫声中似乎充满了不舍的离别之意。
  是在为远离家乡故土,亲朋不在而伤感吗……
  她沉沉开口:“若是爹娘乡亲们在天有灵,听到你这首曲子,知道你对他们的思念也会倍感安慰的。”
  顾清淮痴痴望向天空,漆黑的眼底似乎有流光闪烁,爹、娘,他找到阿姐了,他一定会找出当年真凶,替所有枉死的乡亲报仇。
  四人在河边二一一地走着,紫霄使阴沉地看向前方并肩而行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脑海里回响的都是少年方才傲然的挑衅——“紫霄使,只要有我在一日,阿姐绝对不会多看你半分。”
  那若是这个郁淮不在了呢……
  危险的想法一旦冒出便犹如藤蔓般疯狂生长,他麾下的九鞭堂驻地正在此处,若要对付这个郁淮简直轻而易举,事后只需告诉尊主,此人趁机逃跑了便是。唯一的难处是,如何不让尊主察觉。
  顾清淮走在桑妩身旁,迟疑许久终是开口:“阿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桑妩眉毛微微一挑,以少年的冷傲性子能说出“求”这个字相当不易,上次他求她,还是屈服于药性求她要了他。
  “你想求我什么?”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如果少年求的是想离开,她会让他后悔开这个口。
  顾清淮双手微微攥紧,哑声道:“阿姐,我想求你放了天阙峰上那些正义盟的人。”
  放了正义盟的人?桑妩神情渐渐冷了下去,少年难得开一次口竟是为了旁人。
  三月十五那日天阙峰上来了至少有上百人,大部分人都身负重伤被教众送下了山,最后只有十人进了殿,除去已经死了的两人和少年,便只剩下七人,而这七人中有四名都是正义盟的人。
  她冷冷朝前走着,红色织金的裙裾在微风中漾出冰冷的弧度,“所以,你是想让我放了应什么卢什么那四个人?”
  “正是,求阿姐慈悲。”
  桑妩冷冷勾唇,“近百年来,浮光教和正义盟势同水火,我能放过你已是看在幼时情谊份上,你如何认为我会放过他们?”
  当然有一点她没有说,她之所以愿意放过他还是因为他这张脸和性子实在是对她胃口。
  她这番话无异于拒绝,少年清冷的脸庞倏然一白,在清凉微风中凭升一股诱人的脆弱,桑妩倏然扬了扬唇,“这样吧,你知道我喜欢鹅卵石,你去河边捡四颗回来,要捡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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