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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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婵略放下心来,“那世子需要我配合多久呢?等解禁后,世子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再继续留在世子身边的。”
  现在禁足时期,没人会在意一个表姑娘的动向。
  可一旦解禁,当今状元的妻和世子的爱妾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到时候,一切谎言全盘都拆穿了。
  那么要么他把胡娇儿找回来各归各位,要么只能演一出爱妾病逝的戏码了。
  “这个我自有主张。”谢砚的眸仍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侧颜:“我保证,解禁的时候,妹妹只会有一个身份。”
  “你保证?”
  “我保证!”谢砚十分笃定。
  姜云婵还是心慌,“你拿什么保证?”
  谢砚失笑:“妹妹想我拿什么保证?”
  “世子可不可以移步去老夫人坟前,起个誓?”
  姜云婵知道谢砚最在乎的就是他娘。
  当初,他为娘亲在慈心庵忍辱负重了六年。
  后来,他娘亲去世,没有银钱安葬,是他一双手一点点刨出的坟冢。
  那坟冢至今还在慈心庵后山,她知道他每隔三五日就会去祭拜,那是他的死穴。
  谢砚表情滞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刚好,我们也该一起给娘上炷香。”
  谢砚的娘在世时,其实对姜云婵十分慈爱。
  虽然那时一贫如洗,但但凡她有的东西,从来都会留给姜云婵一份。
  当初姜云婵初来月事什么都不懂,还是他娘亲给她缝制月事带,嘱咐她保暖。
  大冬天的,使唤谢砚出去寻生姜,熬姜汤。
  谢砚那时不明所以,一边蹲在冰天雪地熬姜汤,一边吸着鼻涕:“娘,你是不是欠过他们家什么啊?”
  “对呀对呀,母债子偿咯!”窗里的姜云婵捧着手炉,对谢砚俏皮地吐舌头。
  谢砚很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债尽让孩儿还了,孩儿好委屈啊!”
  “这债,还有得还呢!”屋里,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笑了。
  漫漫寒冬,姜云婵很久没感受过这种人间烟火的温暖了。
  后来,他娘去世时,姜云婵和谢砚已形同陌路,姜云婵没有去送他娘亲最后一程。
  可是他娘亲临死前,将一块不知为何来历的玉佩,还有一张纸条留给了姜云婵。
  纸条别无他话,只颤颤巍巍写着一句:前路迢迢,望自珍重,我待砚儿向你道歉。
  姜云婵至今不知道的是什么歉,可她知道他娘亲是顶坦荡顶温柔的女子。
  姜云婵也该拜拜的。
  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坟冢前。
  坟冢很干净,便是下雨天也不见泥泞,可见谢砚一直用心照应着。
  姜云婵在谢砚娘的坟前上了三炷香,望着石碑上的名字:“沈倾。”
  “我娘的名字。”谢砚跪在她身边。
  姜云婵“哦”了一声,莫名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抓不住。
  她也无心想旁人的事,恭敬磕了个头,又对谢砚颔首以礼:“劳烦世子起个誓吧,对着佛祖,对着你娘:若谢砚解禁之后,以任何理由不放姜云婵离开,则……”
  姜云婵本想用他娘为咒,但到底心软不忍心咒过世之人:“若谢砚有违誓言,则受百刃剜心之痛,孑然一身不得好死。”
  “好!若我谢砚解禁之后,以任何理由不放姜云婵离开,则百刃剜心,不得好死。”谢砚一字一句重复着她的话,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犹豫。
  姜云婵瞧他如此君子行径,想来也是自己多虑了,放下心来,问他:“那绿松石可以给我了吗?”
  “淮舟有伤,我义不容辞,东西早就送过去了。”
  这话叫姜云婵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谢砚只当她不信,“你可以去问夏竹,早间我令她送过去的。”
  “云婵不敢不信!”
  谢砚只要说绿松石送进杏花院了,有千百个办法可以打听确认,何况还是夏竹亲手送的,自然不会有假。
  如此想来,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姜云婵抿了抿唇,再无话了。
  谢砚却还耐心再三确认:“妹妹还有别的疑虑吗?”
  姜云婵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以送些日常用品给淮郎吗?”
  “自然,我让人打点。”这点人脉,谢砚还是有的,他又问:“还有吗?”
  这次,姜云婵真的无可挑剔了。
  谢砚“嗯”了一声,“那是不是该讲讲我的规矩了?”
  姜云婵呼吸一滞,手指紧张地绞着帕子,怕他讲出什么她不可完成的事。
  她瞳孔紧缩徐徐抬眸,正撞进他深邃的眼中。
  那双昳丽的桃花眼似能盛下一整个烟雨江南,柔情浓得化不开,“我只有一个规矩,不喜欢听人叫世子。”
  姜云婵身为谢砚的“宠妾”总叫他世子,也确实不妥,便改口道:“表哥。”
  谢砚失笑。
  姜云婵也窘迫地咬了咬唇,怎么可能叫表哥呢?
  实在也想不到或者叫不出更亲昵的称呼了,她想到小时候叫他:“子观哥哥。”
  她水润饱满的唇被半透明的白纱掩盖着,轻轻吐出四个字,轻纱荡漾,像一阵甜软的风吹进人心坎里。
  谢砚想了很多次,能发出这样纤柔声音的唇和舌,该有多甜?
  他的心跳不受控地滞了半拍,忽而抬起她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姜云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双手抵着他的臂膀。
  可她的唇比想象中还要更软更糯,让人一沾上便舍不得分开,只想一直一直沉溺下去。
  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隔着薄纱碾磨着她的唇瓣:“我已发了毒誓,妹妹难道不该也证明一下自己可以依约行事吗?”
  “不、不可肌肤相亲。”
  “我没有!”谢砚的吻隔着薄纱,怎么能算是肌肤相亲呢?
  况且这样的轻吻她都无法忍受,将来在人前她要如何与他表现的恩爱?
  理智告诉姜云婵她应该慢慢适应,可心头仍不由泛起酸楚,退拒谢砚的手改为紧攥着他的衣衫不放。
  谢砚的吻更深了些,隔着轻纱咬住她的唇瓣,一寸寸品尝。
  那是他魂牵梦绕了数十年的珍馐,他恨不能一下子将她吞进身体里,化进骨血里。
  可他其实并没有经验,吻得毫无章法,只凭着本能吮吻、轻咬、碾磨,从唇珠到唇角,想她的每一处都染上他的气息。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毫无经验的吻给弄疼了,姜云婵的身子战栗不已,稳不住身形,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谢砚顺势伏在了她身上。
  他已不满足于红唇,他的吻密密麻麻从唇角到了脸颊,又到了极敏感的耳廓。
  湿热的触感包裹住了姜云婵的耳垂,她一个激灵,抵住了谢砚的肩膀。
  姜云婵方才就想拒绝,可紧闭着唇,紧守齿关,无法开口,此时方腾出空闲,“世子,已经够了!我已经证明过了!这是在你娘坟前,别!”
  可谢砚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姜云婵方才那细微的战栗,让他似乎洞察到了姜云婵身体的秘密。
  他学任何事都很快,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他的舌尖试探地撩拨了下姜云婵的耳垂,姜云婵旋即身体紧绷起来,呼吸断断续续地不受控了,“世子!世子!我、我……”
  她心生惶恐,又怕自己露怯,故意哽咽道:“子观哥哥,我疼!”
  这句话对谢砚总有种特殊的蛊惑力,他升腾至颅内的情绪顷刻消散了。
  姜云婵喘了口气,“真的!大表哥当初拧了我的后腰,很疼,真的很疼!”
  姜云婵在他身下瑟瑟发抖,他看了一眼,她的腰正抵着地上的岩石。
  在这种地方,的确不美妙。
  谢砚深吸了口气,但并未急着坐起来,低磁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回去后,搬来我寝房住。”
  姜云婵其实心有余悸,可谢砚随时可以收回绿松石,许婆子也不会允许姜云婵继续住在偏房。
  她轻咬着唇,“那你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
  “……”姜云婵抵着他的肩,撇开头,“你知道。”
  处于男子的本能,他的手早已不知不觉穿进她的短袄,隔着中衣扶住了她的腰肢。
  谢砚却似乎没察觉,又问她:“哪样?妹妹不说清楚,我怕再犯。”
  姜云婵将他的手从衣衫里拉了出来,从他臂弯钻出,背对着他整理衣襟鬓发,“世子应该知道我们只是演,是演自然该在有人的时候,若是无人处你我不该如此。”
  “你刚刚发过誓的!”姜云婵看了眼坟冢,起身就要走。
  “下雨了!”谢砚没再说什么,也起身撑了伞,“一起走吧。”
  姜云婵还沉浸在方才的慌乱中,只当没听见,莽头先走。
  “妹妹想染风寒吗?”谢砚不疾不徐跟上来,“妹妹若是缠绵病榻,就只有我照料了。”
  姜云婵身形一顿,并不想被他照料。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共撑一把伞又算得了什么呢?
  姜云婵只得放慢脚步,谢砚踱步上前,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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