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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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顾淮舟就是天上的皎月,他给我什么,我都愿意接纳,我喜欢极了!
  而你,不过是地上一滩烂泥,你的东西和烂泥里长出来的蛆有什么区别?我能不恶心吗?
  你知道你的那些东西有多腥臭,多肮脏吗……”
  “好了!”谢砚手背青筋隐现,喝停了她,“我当你一时失言,别再说了。”
  可姜云婵忍够了,她偏要逼视着他,一句句说得明明白白,“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吻你,都能让你神魂颠倒;每次与你寻欢,都能让你欲罢不能吗?
  并非你以为的什么天生媚骨,是因为我与顾淮舟早就什么都试过了,我有经验,自然驾轻熟路……”
  “姜云婵!”谢砚从未这样生硬地叫过她的全名,他牙根颤颤,呼吸声变重。
  微闭双目深深吐纳,须臾,嗤笑:“妹妹说谎也别说得太荒谬了。”
  “哪里荒谬了?”姜云婵撑着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干涸地嘴唇扬起得意的笑意,“我跟你在一起三个月就到了如斯地步,我同顾淮舟在一起三年,你不会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牵牵手而已吧?
  我与他真心相爱,难免干柴烈火,之所以没戳穿那最后一层,无非是想留在大婚那日。可实际上,我的一切早就给过顾淮舟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人,压得太狠了,反弹得就会更厉害。
  姜云婵字字句句如刀子般钻进谢砚的耳朵,不断地描绘着她和顾淮舟的旧情。
  谢砚脑海中浮现越来越多的画面,多到无法忽略,快要容不下了。
  他太阳穴跳了跳,瞳中漫出血丝,“别再说了!”
  “不说就代表没发生过吗?你知道两具身体同频时,是怎样的愉悦吗?你知道真正相爱的人做这些事时,有多欲求不满吗?”
  “闭嘴!”谢砚扼住了她的脖颈。
  姜云婵淡然扬起下巴,拉长脖颈,睥睨着他,“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因为我永远不会爱一只阴沟里的蛆虫……唔!”
  谢砚虎口收紧,生生掐断了她的话。
  他的眼尾漫出红霞,深深看进她眼底,却看不到任何恻隐之情。
  她就是要把他的心踩碎踩烂,踩进泥泞里,永不得翻身。
  她把他羞辱的一文不值。
  她怎么敢?
  谢砚扼着姜云婵的手指尖微颤,越收越紧。
  姜云婵呼吸不畅,安详地闭上了眼。
  她渐渐脱力,魂魄好像浮出了身体,在黑暗之中游荡,然后看到了一束天光。
  她离那束光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她快要触及到光时,谢砚突然松开了手,手腕一转,改为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与她额头相抵,转怒为笑,“妹妹是想激我杀了你,对吧?”
  姜云婵向来懂得审时度势,今日突然性情大变,无非是想鱼死网破。
  只要逼得谢砚自己动手掐死了她,那么谢砚就无法迁怒旁人。
  姜云婵也就如愿以偿地解脱了。
  可是,谢砚怎舍得让她死呢?
  他的指腹轻柔抹去姜云婵脖颈上的指痕,话音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妹妹需得早点认清一件事:就算我是蛆虫,妹妹也注定此生此世与我纠缠在一处,受尽我的雨露。想死?可不行。”
  姜云婵喉头一哽,没想到谢砚如此轻易拆穿了她的算计。
  他的情绪稳定得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姜云婵翻不过去,也斗不过他。
  想好好活着不行,想安静死去也难,她还能做什么办?
  姜云婵遍体生寒,犹如置身冰窖。
  谢砚抬起她的下巴,轻吻她温凉的唇,“还有件事,妹妹也得认清:我不管你有没有和旁人发生过什么,我都要你,也只要你……”
  蛊惑的声线,缠绵的情话,如丝绦缠绕着姜云婵,一圈圈绕于脖颈,不停地提醒她:她逃不掉,永远逃不掉……
  她呆坐在了原地。
  谢砚则撬开她的唇齿,细细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唇舌交缠,口津交换,将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标上他的痕迹。
  姜云婵无助地望着帐幔,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再次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
  谢砚顺势伏于她身,吻一路往下,至心口处,却终不见回应。
  他方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姑娘如死鱼一般躺着,予取予求,毫无生气。
  他探进她的裙摆,找到了让她身体愉悦的法子,反复磋磨着。
  她被晃得发髻凌乱,珠钗松散,任他摆弄着,如同一具供人发泄的器物。
  她终于乖了,但也无任何反应了。
  逼仄的空间里,只余谢砚的喘息声。
  谢砚终是无趣,停了下来,起身整理好衣衫,“夏竹!”
  夏竹早就熬好补药候在门外了,但听到姑娘那些夹枪带棒的话,吓得不敢进来。
  此时进屋,瞧着将死一般的姑娘,和面如死灰的世子,心里惶惶打鼓。
  谢砚倒没再责怪什么,起身给夏竹腾了位置,“给你主子沐浴,今晚你陪她睡。”
  “喏!”夏竹松了口气。
  谢砚感觉到榻上的人气息也略微平和了些,回眸扫了她眼,交代夏竹:“晚上莫睡得太死,时刻观察着你主子的动静。”
  “喏!”
  “我让厨房常日煨着粳米粥,晚间她若饿了,吃些热食,莫要纵着她吃糕点茶水垫肚子。”
  谢砚一一交代完,便提步离开了。
  夏竹知道世子虽然强势,手段也狠,但是真心希望姑娘活着的。
  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跟到了门外,跪在世子脚边,“求世子开恩,让姑娘出门透透气吧!奴婢真的怕姑娘她撑不下去了……”
  夏竹望了眼房檐下的雀儿。
  那雀儿立在站棍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羽毛上染了一层薄霜。
  冬风瑟瑟,呼啸而过。
  雀儿轰然坠于笼底,身子不停痉挛着,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
  关在笼里的雀儿终究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回去看着你家姑娘吧。”谢砚仰头望着金丝笼,不置可否。
  夏竹也不敢再多强求,默默回屋了。
  谢砚迎着风霜伫立了良久。
  待到无人时,他终于将那金丝笼的门打开了。
  濒死的鸟儿突然就有了生机,睁开眼,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张开翅膀飞向了天空。
  院子里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鸟儿冲天而起时,一阵朔风夹着雪粒子席卷而来。
  鸟儿从一丈高的空中轰然坠落,滚入雪地中,扑腾了一下,再无动静了。
  白雪上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鸟儿很快僵硬如石块。
  谢砚踏雪前来,睥睨着鸟儿的尸体,缓缓弯腰拾起,“都说了外面很危险,为什么不信呢?”
  这北盛波云诡谲,危机四伏,世间再没有比呆在他身边,更安稳的地方了。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做那些可笑又无用的挣扎。
  谢砚唏嘘不已,将那雀儿葬在了翠竹林。
  与它那断了翅膀的娘葬在一处。
  “暴雪又来了,林子里寒气重,世子莫要逗留。”扶苍撑着伞走到了谢砚身后。
  谢砚瞟了眼扶苍怀里厚厚一叠账目,“嗯”了一声,抖落肩头霜雪,往书房去了。
  “世子这两日也没好生用膳和休息,府上这么多事务等着世子处理,世子也要擅自保重身体才是。”扶苍亦步亦趋跟着。
  “忙去吧,不必管我。”谢砚压了下手,随即伏案处理账目去了。
  夜幕已临,朔风夹着雪花直往窗户缝里吹,吹得灯火忽明忽灭。
  书房里到底不比寝房暖和,谢砚咳嗽又频繁了许多。
  到了二更天,方熄了灯,窝在了罗汉榻上。
  可今夜似乎风雪格外急,反复敲打着窗户,让人心静不下来,辗转反侧。
  窗纸上忽地闪过一抹女子身影。
  谢砚随即坐了起来,但见那女子于厨房和寝房间来来回回走动了好几次。
  谢砚眉心微蹙,披着大氅,跟进了厨房。
  夏竹正蹲在茶炉前,一边煽火,一边抽搐哽咽。
  听着门响,连忙起身,揉了揉眼睛,“世……世子,世子怎么在此?”
  “我来喝口茶。”谢砚淡淡道,迟疑了片刻,嘴唇动了动,“她怎么样了?”
  “姑娘不大好。”夏竹“噗通”跪在地上,“世子离开寝房没多久,姑娘就不省人事了。”
  这么冷的天,还一直不吃不喝,就是身体健壮的人也扛不过三五天。
  姜云婵从逃去姑苏至今,受了太多磋磨,从未好生养过,如何能撑得住?
  可是姑娘已经没有活着的念想了,所以不让夏竹禀报谢砚。
  夏竹只得眼睁睁看着姑娘渐渐枯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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